霍去病往船舱内查看过已准备好的锦缎布匹,方才回到甲板上,也随手拿了块粗面饼,斜坐在甲板盘绳的木桩上,心不在焉地咬了两三口,目光若有所思地将甲板上的马匹和人都扫了一遍。
“这次……”他缓缓开口。
其他人倒还罢了,唯缔素与子青站姿笔直,等候将军的命令,霍去病停口瞧着他二人,无奈道:“首先要改得就是这点,这次装扮成商旅,你们言语行动间须得改掉军人习性,免得被人看出破绽来。”
闻言,为表示听命,缔素动作生硬地往船舷上一靠,子青则面无表情地低头咬了口面饼。
霍去病微微一笑,接着道:“下船后将货品都搬到驼队上。老赵,你率四人负责押后;伯颜,你率四人在队前开路;谭智,浩然,你二人负责保护缔素,将沿途所有水源都标注出来;余下的人,随我在队中策应。”
“诺。”
众人皆应道。
缔素此时才方知自己此行任务,更未料到,霍去病还专门派了两个人来保护他。其中谭智是东中郎将,施浩然则是长水校尉,此二人军阶皆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竟然令他二人来保护自己,着实令他一时间受宠若惊。
斜睇了眼缔素,谭智顿感大材小用,委屈道:“就这个小鸡崽子,掉锅里头也没人吃啊,还用着我和浩然两个人来护着他?
“咱们这些人里头,会舞刀弄枪的不稀罕,会找水源的可就这么一个,到时候几万人马就得靠他找的水源。信得过你,才把他交你手上,你不愿意,要不我来替你?”霍去病掰下小块面饼丢入口中。
谭智嘿嘿一笑,忙道:“不用不用,那还是我吧……小子,过来!从现在起,吃喝拉撒都不许出我一丈内,知道么?”他朝缔素笑喊。
旁人皆笑。
顿了一会儿,西中郎将伯颜颦眉问道:“将军,咱们扮成商旅,必然行动缓慢,此番又是深入匈奴腹地,若遇上匈奴人劫货怎么办?”
“驼队上的驼旗用得是长安齐家的,今年的过路钱他们早就交过了,不出意外的话,匈奴人是不会来劫我们的货。”霍去病停了下,看出伯颜眼底的意思,“若是有意外,货全丢弃,尽量避免交手,走为上策。此番是为了探路,要收拾他们等下次。”
众人闻言,心下皆已明白。
长水校尉施浩然把最后一点面饼吞入腹中,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道:“又不用动刀动枪,天天光跟着那些骆驼磨蹭,还得伺候小毛孩子,没劲没劲。”
话音刚落,他便被人自身后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
“要不说你贱呢,没匈奴人追在屁股后头,你就不会过日子了。”霍去病踹完他,复坐回去,笑道:“老赵,每天早晚照着饭点揍他,省得这小子皮痒痒。”
赵破奴笑呵呵道:“这小子皮厚,我担心早晚两顿不够……”
“得得得……”施浩然拱手作揖,迈了几步正走到缔素旁边,把缔素一把揽过来,故作郑重道,“我责任重大,得保护这个大人物,你们谁都不许惹我啊!”
未料到他劲道太大,缔素被他勒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幸而一把被谭智拎了出来,顿时扶着船舷连连咳嗽。
“……差点勒死他,你这蛮牛。”
谭智边道,边好心地替缔素拍背,他的手劲也不轻,拍得缔素踉跄一下,几乎栽到甲板上,幸而子青及时托住,将缔素扶到旁边坐下。
“你瞧瞧你瞧瞧,刚才你差点拍死他,还说我蛮牛,你自己也不去照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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