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腮帮鼓了鼓,眉宇间是耐心被消磨殆尽的烦厌:“那就继续!”
“砰”
铁棍应声落下,简直比方才木棒疼上百倍,尽管是试探性没有多少力道,也一瞬便叫我额头冷汗狂流。
我突然想起在码头他那不加解释的暗示,于是阿华第二次举起来时,带着哭腔喊道:“裴先生,放过我!”
“哦。”他侧首,漆黑的瞳在眼角阴冷斜视我:“凭什么?“
“凭“我咬咬牙,脑筋飞速转动:”凭我是您的财产对!我是您买来的。裴先生,现在,我的利用价值还没发挥出来,货品本身却已有了瑕疵,就生意而言极为不妥。您说对吗?“
“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我保证!”
他冷冷笑了声,夹杂着讽刺,嘴角却又很严肃的抿成条直线。
沉默良久,他低沉道:“你母亲那边自有人看顾,这些天未经我允许,你寸步不能离。“冷酷的眼就像鹰隼,薄凉的嘴角显出警告:”你也不想,你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打了一颤,这大抵是世上最恶毒的话,从裴东嘴巴说出,却没人敢质疑真实度。
“可是裴总,您叔父那边”
“不用管他。”
冷哼一声,我看裴东转身就要走了,突然心底一揪,是因为想起祝华晟松开绳索时那淡漠的表情。
他不会害怕吗?还是为让我走的安心,别挂念?
我欠他的,不能弃之不顾!
内心挣扎了半晌,还是忍不住低喃道:“裴先生,您能不能“
“也给哑巴一次机会”
“薛、染。“他倏然回头, 不可置信的震怒:“你说什么?”
“你让我,放了祝华晟。”
他突然走近,眼神是莫名的锋利明亮,挑起我的下颚,打量半晌,他突然笑了起来:“又是这样,如此之像”
却又突然狰狞的咬了牙齿,好像在我脸上看到了不同的人影“阿染,难道你对我的诅咒,就这样彻底,深植在你们薛家人的血液里!但知道吗?你越恨我,我越叫他们血债血偿!”
他恼火的咬牙切齿,我却听得莫名其妙。
又是怎样?阿染又在叫谁?是我的名字,却显然不同概念。
“裴总?”
阿华狐疑的唤了声,裴东眼底的疯狂倏然烟消云散,他有些惊愕的愣了会儿,薄唇渐渐抿成条直线,最后回到沙发,翘起腿沉静的打量着手中酒杯:“薛染。“
“我可以对祝华晟既往不咎。”
“啊?”我懵了,旋即满脸惊喜:“真的吗裴先生?”
“真的。”
“但先告诉我,我放他一马,谁放过你?”还没等我雀跃消退,他嘴角笑意,便倏地僵硬,直到完全收敛:“我替你阻着警方,包庇罪过,明明是犯了错,却反倒给你十天自由,就换来你给一只狐狸求情?“
“薛染,我真是疯了才给你过多的好!”他猛地站起,声线如数九重天的寒冽“就关在这里,不准给她饭吃,饿三天三夜,薛染,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给别人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