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堂兄弟!
正细思恐极、恨不得立马跳窗逃出的时候,却错愕的看见,大鹏板着脸又将他的手机塞我怀里。
不悦道:“闪光灯关没关你就拍照啊?吓走了张达华,叫我怎么跟裴总交代?“
什么?
我彻底懵了——裴东怎么会知道?
怎么回事?难道
心底一沉,我再次想起了他一字一顿警告我别再碰这件事的画面,那时候,委屈极了,觉得他是相信阿华,不相信我,不准我这“外人”调查他的自己人。但难道
其实是他早就对一切了如指掌,只是不想我趟这浑水,无言袒护,无言的不去解释任何
“裴总没告诉你?”看着我阴晴不定的神色,大鹏拧眉道:“华哥与蓝月私通,泄露了固北仓库的秘密,因为我们都有黑道背景,裴总更是曾今名动南三省的大人物,所以不能毫无证据就对跟了十几年的老部下动手;但蓝月被辞退后就消失不见了,裴总一直没戳穿,就是等华哥自己带我们找到蓝月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话落,还没等我回神,大鹏摁着耳麦低语几声,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可怕。
他低吼声“动手”然后猛地夺门而出。
紧接着,便是匪夷所思的一幕,我看见几十个手里攥着砍刀与军刺的男子,突然尾随大鹏从本黑漆漆的轿车里冲出去,一脸凶悍由四面八方朝阿华涌去!
阿华措手不及,刚踢开一人,就被大鹏手起刀落迎面砍掉了半只耳朵,血流如注;但他明显训练有素,没痛哼几声就恢复冷静,手脚并用拼力周旋,一时间竟也不落下风,始终将蓝月护在身后。
“跑!月。”
夺过把砍刀疯狂挥舞,暂且破开条缺口,他拽着花容失色的蓝月便冲了出去;可隆隆几声响,几辆大卡车却有备而来的堵在了停车场出口,车门拉开,冲下来更多喊打喊杀的凶残之辈。阿华刚反应及抬臂,胳膊便多了七八条深深的血口。
我看见他咬咬牙,搬起旁边储水桶砸过去后,便扔掉砍刀,用血粼粼的手紧拽蓝月,朝楼梯口跑了去。一大帮人在大鹏野兽般的低吼中,都紧随其后。
一股风吹飞了残破的旧报纸,整个停车场,倏然的死寂无声,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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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司机一路鬼哭狼嚎、哆哆嗦嗦的送回墨庄,我的腿,还是软的,大脑空白一片,只感觉一闭眼,就能看见阿华被砍掉半只耳、朵掉在地上那血肉模糊的样子。
“啪”
“说!”
一号别墅的四层某房间,大鹏没叫我避讳,他狠狠一巴掌甩在蓝月脸上:“除了东哥已经知道的,你还有什么机密透露给了薛靖深?”
“大鹏!”蓝月咬牙不语,被捆缚双手跪在一旁的阿华,那张木头脸却罕见慌乱,咬牙切齿道:“你就当这三十多年兄弟没白做,别碰她!“
“兄弟“大鹏拧了眉头,半蹲在阿华面前,看着他血粼粼半只耳,脸色复杂:”是啊,我们是兄弟,华哥。“
“我忘不掉在厦门躲债那几年,要不是你,我娘早被高利贷逼死了,我“
“砰”
“但我兄弟你妈啊兄弟?”一重拳打到阿华鼻腔血冒,大鹏眼看就要悲伤欲泣的脸,突然变戏法般成了狰狞:“做了这种事儿还妄想攀兄弟情?“
“砰“
“我去你妈的,想拉谁下水呢?”
“砰砰”
“臭脸给我笑起来!只认钱不认人,这他妈是你教我的张达华,你早该料到自己会有今天,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我给你挑喽!”
“砰砰砰”
一连串组合拳,最后甚至戴上了铁指环,每一拳都极阴狠的锤在脸上,血花直往半空溅,叫我心底一抽一抽根本无法直视。。
最后听到没声儿了,我睁开眼,看见阿华那张脸,已经不成人形。牙齿被打的七零八落,鼻梁骨是歪的,右眼就像枚血红的包子,被绑在桌角上,已经死了般一动不动。
太残忍了
“不忍心?”大鹏回头,风轻云淡的耸肩,摘下铁指环时递给我酒瓶:“正常,可以喝点酒壮壮胆,或者干脆睡一会儿,裴总来了,我叫你。”
不
我强忍怯怕,摇了摇头:“我有些话,想问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