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终于放弃了?”
心底顿染一沉,我迟疑半晌,也放下餐具道:“不是是怕你会生气。”
“生气?呵对,的确会生气。”他擦了擦嘴角,将布帕丢下,大手贴着桌面包裹住我的小手,似笑非笑:“还会嫉妒。”
我不解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地,只觉得既然他主动提起,这似乎是难得良机。
抿抿唇,便反握住他的手道:“裴先生说真的,您能不能放过哑巴一马?“
裴东不语,嘴角笑意,渐渐消退,眸光也变得冷淡起来。
最后唤来候在门口的汪琴,命令她下午带我去医院复检,便起身离开。
“裴先生!他只是一个哑巴而已“他走到玄关,我还是忍不住道:”我以后保证乖乖听话,配合您完成您所有需要我去做的事,所以,放过他吧?就算看在他是为了救我的份上“
他救了你的女人,不是么?
他在玄关顿了顿,背影高大、压抑,就像狂风中毫不动摇的大树,唯有那点点飘叶,是即将拔裂大地的征兆。
我满含期盼等待,最后等来裴东侧身,面无表情的侧脸上,嵌着冰冷覆盖的眼睛。
他静静看着我,然后迈步而来,扬手便掰起我的下颚,连同鼻翼也危险的皱起;我怕极了,下意识往后退却着。
半晌,他却突然笑了声,蜻蜓点水的吻略过后,些许无奈的声线:“你就如此怕我?”
我懵了:“什么?”
“我说,我还没你你就学会恃而骄,以后莫不要无法无天?”他用掌心包着我的侧颊,拇指擦了擦我的嘴角:“你求我,好,我就留祝华晟一条活路。但以后,不准你与他再有任何交集。”
他答应了?
简直匪夷所思,我高兴的都要蹦起来,连连点头;他淡淡笑着,溺般抚了抚我的脸颊,便转身去了。
“真是没想到。”汪琴在身后苦笑:“裴总会迁就你这点,的确预料之外,他太霸道了,没人让他将就过什么,尤其有关祝华晟”
汪琴话说一半落停,我也不在意,只是暗暗点头,有种甜甜的滋味在心间流淌,回过神来时,紧忙抓住她手腕道:“小汪,能不能告诉我哑巴被关在哪里?”
“不可以!”她脸色倏地严谨:“薛小姐,你答应了裴总,就千万别一再试探他的底线,作为女人,这很不明智。”
我摇摇头,笑的苦涩:“我不会试探他的底线,我特别感恩裴先生对我的好,和纵容,但哑巴救了我的命“
“我不会再见他了——我只是想把这点,告诉给他。不想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不见。
“你也可以告诉裴先生。“望着转角消逝的背影,在心底默默感激:”我也不想隐瞒他,但要等到我跟哑巴告别以后,好吗?拜托你了小汪,妈妈现在癌变,我不能再自私的对救了自己命的人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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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候,我踏进小型高球场之后的地下室里,有些心不在焉。
在医院复检的时候,汪琴终捱不住软磨硬泡,答应带我来见哑巴一面。
但她的眼神却已经告诉我,哑巴的情况很不妙。
“进去吧,尽快讲完,汪秘在外面等你。”
对房门前看守的安保点点头,我心情忐忑推开大铁门,走了进去。
“哑巴?”
房间里很暗,门关上便几乎看不清东西了;我唤了声,听到墙角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却没回应,便打开了汪琴给我的手电筒
“啪“结果立马因为手软掉在地上。
“哑巴“看着那蜷缩在墙角不住颤抖,手腕满是狰狞的烫伤,后背更是一条条鞭痕抽破了衣服的血肉模糊,我顿时忍不住,红了眼眶。
“哑巴!”
我扑过去,他立马躲开了,好似很怕被碰触,脚下拴着链子的,磕在地上乒乓作响。
“对不起,我”
哽咽的说不出话,心情顿然难过到极点。我很清楚,不管烫伤还是鞭痕,都因我而生,那种负罪感,就像要将心脏一点点撕开;哑巴躲在墙角也默不作声,他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我,仿佛在质问,他救了我的命,是不是救错了?
“你恨我吧。”我死死咬着唇,用痛楚将眼泪憋回去:“都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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