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她,姜念发现陆聿脸上不见一分醉意,她小声说:“少喝点。”
她怕陆聿再和宋白练起来。
陆聿扯唇笑了下,朝她略一颔首。
张笑和朱俊隔空说了两句话,姜念转头看了眼,冷不丁撞上宋白看过来的目光,于是冲他笑了下,宋白也笑了,端起一小杯白酒一口干了。
姜念听着宋团长说这两天不出去,那他什么时候去东沟县?
他看了眼宋团长的背影,正想着明天探探宋团长的口风,就听陆聿说道:“宋团长,我们后天去山里猎兔子。”
宋白说:“好不容易来一趟,去山里转转也好。”
宋团长喝了一口酒,然后砸吧了下嘴:“行。”
这顿饭吃下来,宋团长喝醉了,躺在炕上已经打起呼噜了,朱俊也喝多了,走路都打摆子,姜念看了眼陆聿和宋白,两人好像也有点醉了,这一路过来他们三个人都没怎么睡,这会吃完饭,冯梅把桌子收拾了,四个大男人躺在炕上都睡着了。
姜念怕他们冻着,把被子拉开给他们盖上。
他们这一觉睡到晚上都没醒,冯梅说,他们这是喝开心了。
晚上她们几个吃完饭进了里屋的炕上睡觉,姜念睡到半夜被尿憋醒了,她穿上衣服往出跑,路过外面屋子的时候,看见四个人都把被子全蹬跑了,几个人竟是睡了一头汗。
姜念:……
有这么热吗?
她打开屋门,还没往外走,就听见陆聿沙哑的声音:“嫂嫂。”
姜念一愣,转过身,陆聿坐起身,揉了揉酸疼的额角:“干什么去?”
姜念道:“去茅厕。”
陆聿二话不说起身披上外套下来:“我陪你。”
“哦。”
姜念其实也有些害怕,但比起医院里,在这里她倒是敢一个人去上厕所。
旁边的宋白和朱俊听见动作,也翻起身,只看见陆聿开门出去了,以为他去厕所了,于是也披上衣服爬起来出去,陆聿在院里站着,被冷风一吹,困劲也散没了,看见宋白和朱俊一块出来往茅厕走,上前拦住他们:“等会。”
宋白一愣:“怎么了?”
陆聿道:“我嫂嫂在里面。”
宋白脚步一顿,搓了搓脸,和朱俊跑到棚子下面先待着,姜念出来的时候,看到宋白他们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刚刚还熟睡的人转眼间就醒了,他们晚上没吃饭,于是问道:“你们饿不饿?饿了我去下点面。”
朱俊摸了摸肚子,笑道:“饿了。”
陆聿看着她:“要不要再睡会?”
姜念摇头:“我睡好了。”
然后进屋洗漱好去了灶房,用红薯面活的面,给几个人擀的面条,宋团长也被香味馋醒了,等饭做好后,几个人吃完饭天也蒙蒙亮了,姜念打了个哈欠,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大太阳出来时姜念才醒,陆聿他们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见人影。
冯梅揉了揉脖子从外屋走进来:“姜念,你晚上睡觉跟人打仗呢吗?挥胳膊撂腿的。”
张笑笑道:“姜姐一直是这样。”
姜念:……
这两天姜念一直在家里待着,她怕冷,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和冯梅坐在炉子边上烤火,旁敲侧击的问:“冯嫂子,宋团长过几天出不出去?”
冯梅摇头:“我不知道。”
到了下午,对门的女人来了,一来就坐在炕上哭,说她男人又骂她,说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姜念和张笑皱了皱眉,看着女人哭的又难受又委屈,冯梅想起姜念前天说的话,对女人说:“你要不叫上你男人,你两一块去医院检查检查?万一是你男人的毛病呢?”
那女人愣了好一会,最后在冯梅叭叭的劝说下,没一会就回去了。
等到天黑陆聿他们才回来,姜念一直没找到和宋团长单独说话的机会,直到第三天,一大早陆聿他们几个就去山里了,张晓坐在炕上和姜念说话,姜念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到中午,冯梅家来了警备员,说是找宋副旅长。
姜念愣了一下才回过神,宋团长现在升副旅长了,她听冯梅问:“咋了,是不是又去叫老宋开会?他去山里了,等回来了我就跟他说。”
警备员说:“东沟县那边有领导要过来,旅长打电话过来说让副旅长去一趟,他有点事走不开。”
冯梅道:“啥时候啊?”
警备员说:“今天晚上的火车,赶在凌晨就能到。”
这下可把冯梅难住了,她挠了挠头说:“等下午了我看看老宋要是还没回来,我就给你们说一声。”
直到警备员走了姜念都没回过神来。
张笑碰了碰姜念:“姜姐,你咋了?”
姜念回过神摇头:“没事。”反应过来又问冯梅:“冯嫂子,陆聿他们下午能回来吗?”
冯梅也说不来:“他们早上天不亮就走了,几个人走路也麻利,应该在下午能赶回来。”
姜念低头看着炉子,原来宋团长是在1973年的年初出事的,她现在无比庆幸陆聿提出要去山上猎兔子叫走了宋团长,不然警备员过来,宋团长就要跟着走了,这样一来,又要步了前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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