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两位年长的要过寿辰的?只要她能把生日吃蛋糕宣传成一种时髦,一种流行,相信用不了多久人们就会主动上门求订了。
黄姣就不信凭她独一份的蛋糕会没有销路?
到时候可不要收钱到手软啊。
况且能把蛋糕放到四海杂货代卖也是给四海杂货聚人气,这样双赢的机会黄姣相信广福一定不会拒绝的。而对于黄姣来说这就是一箭双雕,既省了一笔租店铺的钱,又不用雇伙计帮忙宣传蛋糕,这样的好事黄姣真是想想都要笑的。
黄姣回家第一天还没敢大动,回了屋就在刘妈妈怀里好一顿撒娇,“妈妈,我都想你了。”
刘妈妈到底是天天看着黄姣的,所以比黄立诚观察得仔细。黄姣的脸上虽说伤好了,但痕迹还是留了一点,刘妈妈看着这点伤痕就能联想到当时小姐受伤时会是什么样子,不由心疼地流泪,“小姐以后快别出门吧。这出一次门怎么就被伤成这样?好多天不能回来,可见是伤得不轻。还有哪里不好受可要早些给妈妈说,妈妈知道几个土方子,等找到药再给你敷几回,以后就不会留下病症了。”
黄姣因是伤在腰上,她也怕留下什么后遗症,连忙摸着后腰道:“妈妈,我腰这里有些疼,不知道能不能敷药?”
“能,能。小姐在炕上先歪一歪,我记得咱们家就有药,我去去就来,一会儿先给你敷一贴,今天你就别再动弹了,免得把药掉了。一会儿吃饭了你就在炕上将就着吃些。其它时辰哪儿也别去,只管睡就是了。”
黄姣在腰上不敢马虎,规规矩矩地把药让刘妈妈敷上,果真在炕上一躺一整天。
春妮儿在隔壁听到黄姣回来了一溜烟地跑了过来。她一进门就红了眼圈,“早知道那天咱们就不分开走了。我要是不同我哥哥吃饭你也就不会一个人逛去,也就出不了那事儿了。这事儿都怪我,也怪我哥,你说他怎么就偏偏那个时候看到我呢。没有他你也成不了这样儿。你看看你,都病得下不了炕了。”
黄姣失笑,这丫头也太能脑补了。我这明明只是躺在炕上歇觉,怎么到了这丫头嘴里就成了要病入膏肓了?再者,什么叫没有她哥我也成不了这样儿?这话怎么叫她听着就这么别扭呢?太有歧义了好吗丫头?咱说话能往清楚里说吗?得亏这屋里没别人儿,否则叫不明就里的人听到还以为她和春妮儿她哥有个什么呢,那才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呢。
黄姣腰上敷着药,不敢有大动作,她没能戳着春妮儿的脑袋骂她一根筋十分不爽快,只好用脚踢了踢她,道:“你快别哭了,知道的是你在心疼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你来哭丧呢。”
春妮儿气得打了她一下,“呸,呸,胡说什么?你怎么什么胡话都敢往外说,也没个忌讳。”她看黄姣面色如常,身上不但没有削瘦,看起来反而较前更圆润了些,心下不由疑惑,按说生病之人胃口不佳,一场病下来怎么也要瘦好些。怎么看黄姣的样子一点儿不象是生过病的,倒象是精心调理后的样子。
☆、兄妹
李正这几天的日子可不好过。他被生生地折断了手骨,然后疼得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发现他正躺在一处乱石堆旁。他强忍剧痛挣扎着坐了起来,却发现身上的外衫已不知去向,只有里面一条半长内裤勉强给他的身体遮掩了几分。
周围有低低的吃吃笑声,李正虽没有抬头看,但他觉得他此时已丢尽了脸面。待他站起身后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这里是他从来都没有来过的地方。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破瓦烂墙,有好几个穿着烂衫的汉子正蹲在一处墙下闲望,有好几个人都盯着他,眼中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李正忙收回视线,这种人一看就是市井泼皮一类的他可不敢惹。他此时身上分文没有,手更是疼得令他浑身地在往外冒冷汗,腹中不时地传出一阵“咕噜”声,也不知他昏迷了多久才会令他感到如此饥饿。李正觉得他今天是走不出这片贫民区了。
他的双腿已虚软地快要支撑不住他前行的身体,他好想找一处好些的人家讨口饭吃,哪怕只有一碗水喝也好呀。他抿着干裂的嘴唇,想到发生的前事,不由心内一阵阵闷气向全身扩散,最后哽得他咽喉处像有一团火在烧一样,令他沉闷得有些喘不上气。
他真该更早一些动手的。倒叫那个死丫头白白逃过了一劫,还害的他折了手,也不知是谁救了她,倒叫她碰了个好运气。可惜他一点儿也不想叫她好过。无论如何他都已经和她有了不少的身体接触,他只要一回去就要把这事儿好好宣扬宣扬,别说是嫁给她了,她就是上门求着他他都不会理会她,他必须要给她一顿教训。如此野蛮,一点儿大家小姐的端庄温柔都没有,幸好他原本也没打算娶她,她也就是个给他做妾的命。
想到回去后黄姣父女被挡在他家门口苦苦哀求的场面,他郁闷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李正看了看眼前,好一点儿的住房估计也只有十几步开外的那家民房了。那间房子的院墙比起周围几家的院墙要完整一些,从墙外看去,里面的房屋似乎也不算太破旧。估计这家人还不至于穷到吃不起饭。李正打算上前敲门看能否求顿饭吃,他若是再不吃点儿东西,借件旧衣蔽体,他觉得他今天一定是走不到城门口了。他还不想光着上身让满城的人都看他的笑话,到时候别说是考举人了,就是还想在清嵩学院继续读书都要成问题。到时候他可不愿意顶着周围同学讥笑的眼光去上课。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中等身量,皮肤有点儿苍白,但他看人的眼光却十分锐利,盯得李正下意识地低了头。
“你有何事?”
“兄台好,我乃城中清嵩书院的学生。因发生了些意外在此处迷了路,实在饥渴难耐,不知兄台可能给我口水喝?”
那人瞅了他几眼,眼神飘闪,他也没有问李正其它问题,身体向门里让了让,李正就势走进了这间院落。
“多谢多谢。待我来日归家后定当准备厚礼来答谢赠水之恩。不知大哥可有旧衣?”说着李正看了正自己□□的上身,脸上露出出尴尬的神色,求衣的意思已十分明显。
那人倒是没多说话,只将人领进堂屋后就去了别的屋子。李正寻思着这男人估计是给他找衣服或是倒茶去了,所以他有些紧张的情绪不由就放松了下来,他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吐了口气,心下暗道:若这人有眼力,就应该可以看出他已很是饥饿了,他该不会是给他准备晚饭去了吧?一想到一会儿就能有吃的,他连手上的疼都忘到了一边。
那人转身出了堂屋拐进了另外一间屋子,进门前先叫了一声:“妹妹,家里来客人了。”
屋内有人答应了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十□□岁的姑娘从里面出来,挤眉弄眼地道:“哥哥,有客人来了?”
那人回头看了堂屋一眼,然后上前在那姑娘的脸上摸了一把才高声道:“还不快去整治些饭菜?这位公子一看就饿得不轻,也不知被饿坏了没有,你多做些,也好叫客人吃个饱腹。”边说边挤眼。
“知道了哥哥。家里正好有今日才买的鲜蘑用来招待贵客,就是不知客人是何口味?我倒有些不敢下手呢。”那姑娘笑着瞪他一眼,答了一句后扭着小腰去了厨下。
那人拎了一壶水回转堂屋,坐在了李正对面的椅子上,才道:“客人且稍忍耐片刻,我已叫妹妹去做吃食去了。我妹妹做饭一向快,想必等不了多久就能有饭吃了。你且先吃口茶润润嗓子。”
李正饿得前胸贴了后背,听到还要再等一会儿才能吃上东西,不免就有些着急。但他到底是还留了两分理智,知道人家对他已是极客气的了,所以他主动给人家行了个礼,道:“之前遇到了几个地痞,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扫劫了一空。我本想回家,可是我身无衣物遮挡实在是有辱颜面,又因小弟腹中饥饿,实在走不动了,所以才会这般狼狈。倒是给兄台添麻烦了。”
那人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相逢即是有缘,公子没必要这么客气。再说只是招待一顿饭而已,不必这么在意。不知公子是县里哪家的公子?”
“我是县北黄家村的李正,并不是哪家的公子。”
“看你气质温雅,容貌清正,我还以为你是县里哪家的贵公子呢。我看就是最出名三大家的公子与你站在一处也要显得逊色几分的。”
李正心中一片得意,却假作谦虚地笑呵呵地说道:“不敢,不敢。我可没有兄台说得那么好。”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一女子从门外端着食盘走了进来。
“这是?”李正疑惑地问。
“秋红,你快来见过这位李公子。李公子乃县上清嵩书院的学生,因遇到了些事故所以在咱们家里歇歇脚。”
秋红羞涩地拿条帕子掩了嘴笑,“见过李公子。”说完放下食盘退了出去。
李正惊艳般地看着秋红的背影,想不到在这样一个破巷子子里居然会藏有这样一个绝色,而且她哥哥长相平凡,与秋红站一处,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会是兄妹两个。
李正磕磕巴巴地道:“这位秋红是兄台的。。。。。。亲妹妹?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别说你不信,就是我也不敢相信。唉,就为了她这张招人的脸,家里也不知赔了多少银子进去。”
“怎么还赔银子?”
“嗨,兄弟有所不知,我妹妹生在我们家也是亏待了她。我妹妹因从小就长得好,远近出名。等她及笄后就有好些不知好歹的人上门滋事,或是寻机会与我妹妹见上一面。其中就有一个家世极好的王公子,他想纳我妹妹为妾,可我妹妹哪里会同意给人作妾?她是死活不依。可这位王公子家里很是有些势力,因为他的捣乱,我们家的好些生意都受了影响,有几次我爹都差点儿被冤枉进了牢狱。后来我爹娘去世后我怕那王公子再来滋事,于是只好带着妹妹出来躲一躲。我寻思着若是能在外面给她寻一户好亲事,解决了她的终身大事,我也就能彻底放下心出门做生意了。”
“哦,不知令妹可有什么要求?”
“我妹妹也是个心气高的,寻常的人家她还不愿意嫁,有那些看上她姿色的都是想要纳她为妾,我妹妹哪里肯委屈给人作妾?她一心就想嫁个读书人,前年家里好容易为她物色了一位邻县的秀才,本来就快要嫁过去了,没想到那秀才是个短命的,还没等我妹妹嫁过去就得了病死了。人家就都说我妹妹克夫。后来又有王公子来滋事,没办法,我们兄妹二人只好躲了出来。李公子是个读书人,想必同窗不少,不知可有品行端正仍未娶妻的?李公子若是能给做成这个媒人,过后我定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