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万遥崩溃地重复着这一句。
程青盂心乱如麻,当即将人搂进了怀中,小姑娘埋在他的怀里哭得险些岔气,他只能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哭声就像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声,程青盂始终将她搂在怀里,直到她哭得累了乏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万遥搂着他的脖子吸了吸鼻子。
“程青盂。”她叫他。
“我在。”他回应她。
“我跟你说这些,并非要你同情。”她又接着说,一字一句,诚意满满,“我只是想掀开伤疤给你瞧瞧。”
程青盂的呼吸一滞。
“程青盂,本质上我们是同类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你,就像我也劝服不了自己一样,毕竟那些伤疤它是永恒存在的。”
“既然不能抚平和遗忘,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袒露出来。我们坦诚相对,至少在彼此的面前,不会再有人来捅一刀。”
万遥闷声解释道。
程青盂的心始终揪着,就像隔着一层拒人千里的钢丝网,却没想到会在这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第一次有人不惜揭开自己的伤疤,展露在他的面前,没有别的目的,只为与他交心,只为安慰他。也只有她,才会选择这种笨拙的方式,表达出她最纯粹的情感来。
程青盂还没想好怎么回应小姑娘,嗓子又干又痒,他没忍住连连咳嗽了几声。
万遥急得退出他的怀抱,在房间里巡视一周,只看到床头柜上摆着的那碗凉透了的白粥。
她将粥碗捧着递过去:“你先喝两口润润嗓子。”
程青盂没拒绝她的好意,扶着碗喝了两口表面的米汤。
“怎么样?”万遥又急着问。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可他依旧能感受到小姑娘的炙热,“还行,很甜。”
“冷透了,你别喝了!”万遥又抢过粥碗来,就着碗沿也尝了口,“你烧糊涂了吗?哪里有什么甜味?”
程青盂听她这么说,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他也不知道甜味从何而来。
万遥将粥碗放回了原位,凑到他面前,沉默片刻,用非常正式的口吻说:
“程青盂,让我做你的禁卫军吧。”
让我守卫你的雷池,让我舔舐你的伤疤。
她虔诚地自我举荐着,循着男人温热的呼吸,靠过去,捧起他的脸,准确扑捉到他的唇。
两片干涩的唇骤然紧贴在一处。
停了好几秒钟。
就在她打算退出之时,程青盂忽地扣住她的脑袋,回应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