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万遥默默咽了下口水。
心里有个声音在循环:吃掉他,吃掉他!
“站着干嘛?”日光照得程青盂睁不开眼睛,他只能虚着眼睛去看她,又滑动着毛巾抹了抹车头。
万遥朝着他跑过去,小手特别不老实,也特别不客气,很自然地搂过他的胳膊,还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
“今天这么早?”他大大方方的让她摸。
万遥拖长尾音“嗯”了一声。
这几天她没怎么失眠,伴着风声正常入睡,偶尔也还是会做梦,但醒来之后再想不起了。就像吃了一粒药效好、见效快的安眠药,所有的神经都暂时松懈了下来。
“阿妈呢?”她往四处看看。
程青盂撑着车头说:“在屋里点她的藏药。”
万遥眉露喜色:“虫草还回来了吗?”
“嗯。”程青盂继续说,“今早上虎皮让人送过来的。”
混满尘土的泥水顺着车头流到车底,一条条的痕迹像极了手指留下的划痕,地面的坑坑洼洼都积满了水。
“他没有再来找你麻烦吧?”万遥隐约有些担忧。
程青盂的语气很淡:“他最近可没那个精力来找茬。”
“怎么说?”
“星辰制药厂这两天被查封了,说是车间产生的噪音和气体污染超标,生产垃圾没有及时销毁处理,已经严重影响到那片居民的生活了。还有那份找关系打点出来的环评合格资料,也被人一并捅了出去,相关部门重新派人去考察鉴定了。”
万遥有些疑惑:“我们不是把u盘还给他了吗?”
“谁知道呢。”程青盂扬了扬眉,“反正药厂的事情都够他忙一阵的了,更别提军子和蛇嫂再补一刀。”
“活该。”万遥凶巴巴地补了一句,“这种厂子早就该倒闭了。”
程青盂笑了下,又耸耸右肩打算晃开她,奈何小姑娘死活不肯松手,“还没抱够么?”
“没有。”万遥用脸蹭了蹭他的胳膊,“抱不够。”
程青盂拿着旧毛巾有些无奈:“我先把车洗了,待会再给你抱。”
“不急嘛。”她软着嗓子道。
“晚点还要去看春宗,你说急不急啊?”他反问。
“那好吧。”她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程青盂满手都是水和泥,也没敢伸手去碰她,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就开始从头洗车了。
万遥就跟在他身后晃悠,观察着他被风扬起的头发、端正笔直的背脊,还有宽窄均匀的腰身。他擦玻璃时的神情很专注,睫毛微微垂着,偶尔跟着抬眼的动作轻撩一下。
程青盂察觉到身后的视线,“跟着我做什么?不嫌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