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拂了拂袖袍,迈步离开了后院。
走出拱门,宗禄微顿了脚步,又翻身立在拱门外,朝褚桓喊了一声,“淮王。”
褚桓转头看向他,绯色浅薄的唇轻启,“何事?”
“话到嘴边,忘了,等我想起了再告诉淮王。”
言罢,宗禄转身离开。
其实,在方才见淮王的第一面他便觉得此人眉眼间有些熟悉,却又不知像谁。
走到拾月阁时,魏肃走了过来,“大人,您方才去哪了?”
“站那别动。”
魏肃下意识顿住脚步,疑惑的看着宗禄。
宗禄站在与他五步之隔的距离,他抬起左手,食指与中指分开,透过指缝去看魏肃的眉眼。
那个人到底像谁呢?
他识人不忘,凡是见过一面的,自是不会忘记,可他确信从未见过淮王。
魏肃道:“大人,您在看什么呢?”
“无事。”
宗禄放下手,越过魏肃走进廊中,对他吩咐,“多注意点晋相那边的情况,这临安城瞧着不太安稳。”
魏肃道:“是。”
后花园里,寒风冷肃,将一些梅花瓣吹落在地。
褚桓伸出手,看着落在掌心的梅花,手指蓦然蜷缩,抬起头看向远方。
十五年前,他被大人从东宫救出来,当时大夫为他医治时他已有了意识,能听却醒不过来。
大人与长孙史说的话他都知道了,也是在那晚他才知晓大人隐藏的秘密。
原来她一直是个女子。
褚桓负手而立,闭上裹挟着沉痛的眸。
少顷,他松开手,梅花瓣自掌心飘落,取出干净的帕子擦拭掌心的红渍,眉眼中的冰冷寒意比这遍地的雪还要冷上许多。
他一定要坐上储君之位,一步步爬上那座万人之上的龙椅,掌管整个北凉,为大人讨了这笔多年的旧账。
褚桓扔掉帕子,却在帕子飘落的地方发现了一把匕鞘,匕鞘里插着匕首,无论是外观还是还是颜色都与他的一样。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骨节分明的手掌握住匕柄,远处蓦然传来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脚步轻快,听起来此人毫无内力。
褚桓收起匕首,目光凉凉的睨着拱门处。
拱门的檐上悬挂着两盏灯笼,暖黄的烛光在乌沉的夜色里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地上纤细的影子投射在拱门内,一截黄白相间的裙角被风吹的飘舞。
“看来这里还真有一片梅园。”
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