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喊着说不爱呢,更何况她。
只是如今这事...
总之弄得她挺不舒服的,也幸而李管家主动请辞回家养老,才避免往后她跟他同处一个屋檐下的尴尬防备。
韩以桔跟他接触不多,了解自然不深,所以在看到李管家涕泗横流哽咽离去时,很不明白他的情感迸发。
后来她才找到一个词来尽可能贴切的形容他—忠仆。
不过她还是难以理解一颗忠仆的心,以及忠仆的行为思考方式,不明白他们为何明明有自己的生活,却因岁月习惯之类的原因,把自己困在了主家的生活里。
但用这种思维,她大抵也知道李管家为何不喜她了,因为太重视主家的利益,所以在看到那样的她,才会瞧不起看不上。
因为在他看来,她,根本不配当詹家的女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香一个~
☆、第28章踩到痛脚
新官上任三把火,哪怕只是个芝麻绿豆官也有想要大展拳脚做出一番事业的冲动,韩以桔现在就是这样的心理:接管了家里的事情,想要让大家看看她的能耐,当然,主要是让詹复升和爷爷看。
韩以桔主动请缨负责家里的人员安排,詹家祖孙都是举双手赞成的。
詹老爷子呢,是打着锻炼培养孙媳妇的主意。毕竟老李一走,家里佣人犹如一盘散沙,群龙无首,合适合心的管家一时也不好找到,更何况出了这次的事,也不能把什么事都交给管家负责了,自己家人怎么着也得看着点,以防万一。
家里人口也简单,满共就三个半,孙媳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虽说年龄小,但看着也不是个没分寸没主见的,真要哪儿干的欠妥当,他现在也能在旁边看着指点着点,真要是等他不在了,指望他那孙子管家里的事?一时半会还行,时间一久准得出事!整顿内宅跟带兵打仗可差得多了去了。
詹复升同意嘛,有两原因,其一是怕韩以桔呆在家里无聊,想往外跑,给她找点事干,她就不整天想着喊着出去玩了;其二则是,他一个大男人‘断断案震慑震慑人’还是可以的,可真要让他真刀真枪上阵管家,他还真有点头疼。
既然都同意不反对,韩以桔便走马上任了。
那辞了的十来个佣人也没再补上,毕竟这时候可是最容易混进来人的时候,离了那些人,詹宅照样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该做饭的做饭,该打扫的打扫,各人干各人的,任务明确到个人,不属于自己工作范围的地方,最好不要随便去。
二楼更是被特别强调,只有在他们有需要叫人上来时,佣人们才能上来。
总之是要求颇多,当中有韩以桔自己想的,也有詹家祖孙俩友情建议的。
猛地一下加了这么多条条框框,刚上任的小管家婆韩以桔也担心底下人反弹,提了工资加了福利,务必让他们的付出有相应的回报,做到‘物有所值’。
韩以桔第一次管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家,不可避免会有疏漏和瑕疵,但都被詹老爷子及时提出纠正,给予了她许多宝贵的经验,而且老爷子年纪大了,人爱唠叨,通常是说着这呢,一联想一引申,话题便偏了,但老人家丝毫没感觉,说得还倍儿起劲,听得韩以桔是春困异常,昏昏欲睡...
可她不能睡,得听着啊,还得认真听!时不时的附和下,响应下,点点头什么的。
这一幕看得詹老爷子是忍俊不禁,哑然失笑...
这边是家宅安宁子孙和乐,那边的白其善可就没那么好过了,躺在病床上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日子一天天地过,时间也越来越近,他却束手无策,频频揪扯身下的床单出气泄愤,这下可乐坏了那帮小护士,藉着这由头,三天两头地跑来换床单。
白其善对此是烦不胜烦,可老天好像是故意跟他作对,糟心事是一件接一件。
白其善微微蹙了下眉头,片刻恢复,但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的心里可就不如面上那么平静了。
时隔几年再见,这个女人仍让他讨厌恨到恶心。
*
事情是这样的:
白其善坚决不撤诉,执意要告官天铭。
说起来这也是官天铭自己罪有应得,你说你要飙车,大晚上找个荒郊野岭人迹罕至的地儿不就行了吗,你还不行,非得找个人来车往的大马路,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凸显你高超的车技以及你卓越的社会地位。
再说了,你也没啥社会地位啊,就一半路冒出来的私生子,但你有个好爸啊,最关键的是,你是你爸唯一的儿子啊!也许说不定你将来还有得知你是你爸唯一的孩子的那一天呢。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现在的事儿,可不小啊。
但耐不住你有个好老爸啊,官老爷子刚有了儿子,还没稀罕够呢,哪舍得让他蹲监狱啊,不舍得可事主又不松口,他能怎么办?
找更能耐的呗!反正他儿子不能坐牢。
官老爷子一寻思,厚着脸皮找到了白家,为什么是去白家找白太太而不是去公司找白先生?
两个词---怕老婆,私生子。
到了白家,他非但没遭到想象中的刁难,反而受到了白太太的热情招待,虽觉有鬼,但除了这条路也没什么别的方法了,且听且看吧。
果然,他一说出口,白太太便迟疑不语了,可又没开口拒绝。
以她的‘威名远扬’程度,何以奈何不了一私生子,现在的潜台词不就是,哎呀,这事儿不容易,不太好办,不过你要是能...就好了。
官老爷子明知是坑还得义无反顾面带谄媚地跳,别提有多憋屈了,暗暗想着,到时候把那小子救出来,定要好好教训收拾一番!
白太太没有狮子大开口,提出的要求很简单,让官天情嫁入白家,其实这也在官老爷子的预料之中,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两家就是因为这件事才闹翻的,以这老婆子的记仇程度,现在不提出来才怪了。
官老爷子听了她话,低着头皱着老脸,想得入神。
若搁着以前,他肯定立马回绝,那白家大小子吃喝玩乐不务正业,花花心思一大堆,就是不往正道上迈,他闺女嫁进来铁定受气,他官壬鹤的掌上明珠就是天塌了也不能受委屈!
可是如今,天平的另一端可是他心心念念并且愧对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官壬鹤难以取舍。
他难取舍,可白太太不是啊,她可是好取舍得很呢,儿子不争气,自然要给他娶个能干的媳妇!更何况,这官家父女俩可是一直瞧不起她儿子的,当初被拒绝,他们家的人可是丢到太平洋了,这回,她非得找回面子不可。
白太太见官家老头愁眉苦脸难以抉择,完全不似上回那般果断干脆,就知他心里已经动摇了,只待她加把柴,“我就说说而已,你也别为难了,还看着我们白家强娶强卖的。你说我们白家又不是虎狼窝,你把闺女嫁进来,我们还能吞了她不成?再说了,天情那么聪明能干,谁能吞了她,只有她吞别人的份。”
官壬鹤一想也是这个理儿,他闺女那不吃亏的性子,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别人哪能欺负得了她,再说,这不还有他呢嘛,思及此处,官壬鹤也不为难了,“这是哪里话,情情能嫁进你们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白太太暗自撇嘴,唇角的嘲讽一瞬即过。
两人又虚情假意了一番,官壬鹤便告辞了,好让蓝万渝早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