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从酒店出来,是大年初一的凌晨一点半,他的车子还停在路边,我刚一出来,他便看见了我,向我奔来,抱了我满怀。
七七,我们回去吧。
我强忍多时的眼泪奔涌而出,最后哭晕在他怀里。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床头柜上有张他写给我的纸条。
有事要忙?马上回来?
他果然还是嫌弃我了。
我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我抹着泪就要下床收拾东西离开,刚掀开被子,便看到自己胳膊上的痕迹,莫名地犯恶心。
我跑到浴室,打开花洒,想要冲走自己满身的痕迹,可它们好像长在了我的身体里,怎么搓都搓不走,我哭得绝望又狼狈。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可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应对他了。
木然地被他从浴室里抱出来,裹进被子里。
我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显然吓到他了。
他惊慌失措,拼命解释着自己是如何的身不由己,不得不离开。
当时我早已经知道他是个私生子了,平时也极为理解他‘寄人篱下’的苦楚与无奈,可那一刻,我不想听,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是借口,他就是嫌弃我了,不想要我了...
我躺在床上不为所动,只是眼泪不停地顺着眼角滑落。
他将我抱起,用我最爱的温柔嗓音向我诉说他的悔意,七七,你别这样,我看着心疼,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七七...
我哪里见过他这般伏低做小,伸手抱住他,泣不成声,是我不好,是我脏了,配不上你了。
不脏,七七还是那个七七,我爱的七七。
我摇头,不一样了,都不一样了。
他扳着我的脸对着他,我被他眼里浓浓的深情融化,呆呆地看着他吻上我的双唇,吻上我每一寸肌肤,对我说着,七七,我爱你,我爱你...
可昨夜的噩梦仍停留在我的脑海,我接受不了,伸出手想推开他,但脑海中却有个声音响起,接受吧,接受吧,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忘掉昨晚,那只是一场梦,你是他一个人的,从来都是。
我逃避般地闭上眼睛,僵着身子任他摆布。
虽内心对那事仍有恐惧,但都被他的温柔一一化解。
......
自那以后,我们便正式住到了他家,对面的那个房子,彻底成为了摆设。
他对我比以前更好了,处处照顾我的情绪,绝口不提除夕那夜的事,可他不说,并不意味着那就真的只是一场梦。
我怀孕了。
可我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我害怕极了,怕这个孩子是‘孟泳中’的,哪怕只有一半的可能,也足以让我心寒颤栗。
尽管如此,我却从没想过打掉它,失去母亲之后的我,终于有了自己唯一的血脉,哪里舍得丢弃它,剥削它生存的权力。
可是他呢,他能接受这个身世不明的孩子吗?
我犹豫了几天,终是把怀孕的消息和我的决定告诉了他。
幸好,他说,这就是我的孩子,一定是,只能是。
我哭着扑进他怀里,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叫我失望,这样的男人,教我如何不爱?
怀孕两个多月的时候,我在学校上课时,被人无意间给推到了,虽反应迅速,但还是流了血,因为穿的深色牛仔裤,所以没被周围的同学发现异常,大家见我没事也都散了。
等人全走了,我才卸下伪装,惊慌失措地躲在厕所给他打了电话,十五分钟后,白其善慌忙赶到,抱着我离开教学楼,上车离开了学校。
我在医院养了几天身体就回了家,这次的事真的让我怕了,怕肚子里的宝宝真的有个好歹,我终于决定休学,在家养胎。
我们一家三口也得以每日腻在一起。早上我送他上班,而晚上他也会早早回来,给我做营养餐,补身体。
美好的日子终于迎来了第一个重击,蓝万渝找上了我,看到我鼓鼓的肚子时,眼里是无尽的讽刺,我被刺得一痛,但还是笑着接待了她的来临。
她对我的示好熟若无睹,一脸嫌弃地站在门口对我说,白其善要代表家族联姻了。
她没有说让我离开白其善,也没有说让我打掉孩子,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足以让我的世界轰塌。
她毫不意外的看着我的表现,啧啧嘴转身离去。
剩我一个人无力地扶着门框...
等他晚上下班回来,我已经独自把这个消息消化的差不多了,如果他真的要结婚,我就带着孩子离开,我接受不了做一个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亦或是,见不得人的情妇。
我询问了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搓着手指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
在得到他的答案后,我暗暗松了口气。
他说,联姻确有其事,但是他没有答应,他还说等我年龄一到,我们立马领证。
这算是在向我求婚吗?
我喜极而泣,上前抱住他,向他描绘着我想象中的未来的生活,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后来蓝万渝又来找了我几次,话说的一次比一次难听,让我看到我和他的差距的同时,备受打击,心生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