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去的两名上峰都站了出来,阴沉着脸道:“徐长宁,你背叛了北冀国,难道以为南燕会容得下你?你回不了北冀,也不容于南燕,你是一个没有家国的人,你是一个没人在意的人!”
我不是,我有家,我有国,我不是!
徐长宁剧烈的挣扎起来,额头被汗水浸湿,低声惊喘着。
“徐长宁,哀家待你不薄……”突然,北冀太后苍老的面庞出现在她面前。
“啊!”徐长宁一声惊呼,猛然坐起。
“姑娘,怎么了?”外间的缨萝披着小袄,端着绢灯来到了内间。
徐长宁满额冷汗,眼前似乎还看得到太后那张和她失望的眼神,剧烈呼吸时胸口起伏着,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雪白的中衣上。
“姑娘可是被梦魇着了?”缨萝放下绢灯,取了帕子弯腰给徐长宁擦汗。
徐长宁这才渐渐回过神,看着卧房里已渐渐熟悉的摆设,再看面前满脸关切的缨萝,长吁了一口气。
那一切都过去了,她不能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包袱。
日子要继续过下去,她也要向前看。
“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有歹人在追杀我。”徐长宁接过帕子来,自己抹了一把脸。
缨萝看着徐长宁娇美的面庞上沾了几缕汗湿的发丝,心里都跟着怜惜起来。
这样娇娇软软的姑娘,谁能人心伤害呢?
“姑娘别怕,奴婢就在外间呢,再说哪里有歹人敢进咱们阁老府行凶?又不是活腻味了,您千万别怕。”
缨萝口中有对阁老府这般高门大户的信任感和骄傲感。
徐长宁闻言却只是笑笑。
一层阁老府的大门,挡得住宵小之辈,却挡不住抄家灭门的军队。若是一个不留神,只怕整个徐家连乡下看房子的都要连根拔起。
这就是生在这般个豪门大户的悲哀。
徐长宁后半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却对未来自己所要做的事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她要自保,更要保护母亲、嫂子和两个侄儿,她要对付的不只是潜伏于暗中的上峰,敌国无孔不入的势力,还有那些针对徐家的明抢暗盗。
最要紧的,就是徐家对子孙上的教导。
眼下徐家对子孙的教导分明是扭曲的,偏生老太君和二房还毫无所觉,三房更是作壁上观的态度。不说远的,就是徐长定骗了宝哥儿和佑哥儿这件事,虽然银子还了,但徐长定也没有得到应有的教训,只怕以后还会再犯。
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会惹出什么样的事端了。
徐长宁坐起身,明媚的大眼睛眯起来,勾唇轻笑了一声。
就算没惹出大事,她也能让他惹出大事,也好叫那些人知道知道厉害。
接下来的几日,孟氏的身子日益好转,家里的又恢复了往日的太平,好像曾经发生的事端从未发生过一样。
只是宝哥儿和佑哥儿却越来越是不服气,一开始是“罢工”,不肯罚抄写了,阮氏教训,他们就说“三堂叔都不受罚,都是徐家男儿我们凭什么要挨罚”,将阮氏气了个够呛。
后来宝哥儿和佑哥儿直接哀怨的扎根在徐长宁屋里。
“四姑姑,你什么时候给我们报仇啊?我们平白无故被打了一顿,三堂叔一根头发都没掉,四姑姑我们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