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夹攻,任他们素质再高、任他们再擅长打丛林战。只怕也只有全军覆没这一条路可以走。
可是现在
我忙不迭的朝对讲机呼叫道:“一排、三排报告位置!越军就要逃跑了,怎么还没赶到?”
对讲机里没有回答,正在我又着急又疑惑的时候,丛林中突然枪声大作,还带着杨松坚的大喊:“同志们,一个都不要放过!为牺牲的战友报化”
步枪声、冲锋枪声、机枪声,还有一片片手榴弹的爆炸声,三面飞来的子弹就像是一群密密麻麻的蝗虫一样在越军的阵地上乱飞,所过之处树叶、树枝还有青滕就像是被蝗虫啃掉似的一片一片的被打断炸开”甚至还有些腕口粗的小树整棵都被手榴弹炸断妾然倒塌下来。
接下来的战斗毫无悬念,越军本来就守得十分吃力的防线在夹击部队到达的那一刻迅速崩溃,遭到三面夹击的越军根本就来不急有任何的动作就倒在我军战士的枪口之下。虽然他们素质好,但毕竟不是三头六臂;虽然他们擅长丛林战,但三面包围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发挥战斗力的空间和时间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也不知道是越军勇敢不肯投降,还是他们根本就来不及投降,这两个排七十几人的越军除了几个跑得快的漏网之鱼外,其余的全都倒在森林里。战士们也不等我命令,翻上刺刀就走向了那些越军开始“验身”
我提着步枪跨过越军士兵的尸体,再穿过那些三面布满弹孔的树木,丁营长所在的那条小路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具具尸体,一个个伤兵,就算没有受伤的战士也是鲜血淋淋的全身血红,山路以及山路两侧的杂草流淌着战士们的血水。我脚下整个就是一血染的世界,就是一个地狱
“丁营长”我往下走了几步,看到一名浑身是血的战士坐在一块石头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就像是根木头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认出他就是丁智平丁营长。
“卫生员”我赶忙朝身后招手,但却被丁营长制止了。
“我没事,我没事。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他头上脸上全都是血,泪水从他眼眶时一滚出来就带着红色,就像是流着血红血红的眼泪似的,模样十分吓人。
我能理解丁营长这时的心情。很明显”丁营长十分关心自己的下属,甚至都做到了能够关心到战士们家里有没有困难的地步。要想一个营少说也有三、四百号人。他能做到这一点着实不容易同时也说明了他对战士们的感情。
我想,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平常营建的空余时间抓紧训练的原因。就像他说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他就是希望他的部下能少流些血,能多一些回到自己的家乡,但是现在现实却是十分残酷的!
“丁营长。虽然我知道丁营长这时候心里不好受,但我还是问了声:“,为什么不撤退?”
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是带着恨意的,因为我认为,丁营长对部下好、对部下有感情是一回事,但不管他平时有多好,都无法弥补他造成战士们这么大伤亡的错误。如果他在发觉中伏的那一刻就开始组织撤退,虽然会有损失,但绝不致于这么惨重。
丁营长沉默着不说话过了好久才回答了一句:“军令如山哪!”
靠,又是军令,!听着这话我就明白了,丁营长曾经与上级联系过,甚至还有可能向上级汇报过敌人的情况。也许上级会想,敌人不过就是两个排嘛我军有两个连还打不过他们?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都要撤退,那还不是把我军的脸都丢尽了,于是大手一挥:“坚决消灭敌人!。。
“丁营长。这时一名同样也是鲜血淋淋的通讯兵背着步话机走了上来,娄注意到他的双脚还在发抖,显然是被刚才那一幕给吓坏了。
他颤悠悠的递上了话筒说道:“上级来电,问我们战斗情况”
丁营长十指紧握牙关紧咬额上的青筋暴起,在血水的衬托下青一块红一块的十分吓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冷不防的就抓起了话筒狠狠地往石头上一砸说道:“步话枪被敌人打坏了!”
说完腾地站起身来叫道:“徐良雄!你带十几个兵配合卫生员把伤兵送回去!其它的人,继续执行任务!”“是!”战士们应了声一个个从血水和死人堆里站了起来再次组成了一支队伍。
我明白丁营长这么做的意思,他是从面前这个血的教训认识到了一点,有时候不需要上级的命令也许会更好!
清点了一下人数,此战五连战斗减员十五人,而一营的两个连队却是伤亡过半,还有战斗能力的就只有一百二十五人。越军的尸体一共有七十二具,没有伤员,差不多就只有我军伤亡的一半。这个战果的确让人有些沮丧,但很明显,如果我们没有及时赶到并加入战斗的话,结果肯定还会更惨!
很快队伍就再次走上了行军的道路,这一回就是按照我说的行军方式,杨松坚和家乡人的两个排沿着山路两侧的山脊前进,李水波带着一个加强班在前头侦察,主力部队在山路上配合着左右翼慢慢前进。
“同志!”行军途中,丁营长走到我身旁说道:“我这个人脑袋不好使,但是眼睛还没瞎,谁对谁错看得明白。这一次要不是因为你,只怕我和我手下那百来个同志也都活不下来了。大恩不言谢,前面言语上有得罪的地方,我在这里给你赔个礼。
说着丁营长竟然要给我下跪,我赶忙和其它战士一块将他拦住:“丁营长,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出来打仗,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哪个还不是你救我、我救你的?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都是一条心打越鬼子,你这个样子就太见外了吧”
丁营长老泪纵横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崔连长,我看得出来,你打仗有一手!那些个越鬼子差不多都是死在你们手上的,没说的!只要有你在旁边,你怎么说我就怎么打!反正我的兵也就一百多号人了,我就做你一个连长,成不?”
我第一反应就是想拒绝,他一个营长怎么能听我连长的呢!但这个问题在脑袋里转了一下,就觉得如果是为他们的生命负责的话,就应该接受,于是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干脆”见我答应下来,丁营长像松了一口气似的点头道:“我就喜欢崔连长这样的人,以后有什么任务尽管分配,我丁智平皱下眉头就是龟儿子。
“连长”丁营长话音未落,在前方侦察的李水波就通过对讲机报告道:“,路边的水沟让越鬼子下毒了,让战士们千万不要取水喝”
“什么?”闻言我不由把目光投往山路旁的水沟,果然看到了几条翻了肚皮的小鱼,于是赶忙把这个消息传了下去。
越军为什么要在水沟里下毒呢?让我们没水喝?
我不由皱起了眉头,我们的水的确是没剩多少了,但前去救援的那个叫东溪的地方,不是在那冈河旁边吗?在沟里下毒容易,但他们还敢在河里下毒?那河水一冲下游的百姓还不是全都不要活了?如果河水没毒的话,那么在沟里下毒似乎又是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