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听我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但我还是在他们的眼里看出一些疑惑。
是啊!把自己绑在坦克上,一旦遭到敌人的袭击别的不说,那火箭弹随便往坦克身上一炸,就算没有被弹片给打中震都会把他们震死。这很明显就是不符合战场实际情况的一种做法。
只是战士们不知道的是,我们这一回走的不是陆地,而且波涛汹涌的水路,他们这要是掉下了坦克,那也就差不多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我也不跟他们多作解释,取出一根背包带来动手往自己身上绑
“连长!”
“连长”
见此战士们不由大惊,纷纷转过头来望向我。
“看什么看?”我朝战士们大声喊道:“要死大家一块死,都给我绑紧喽!哪个不绑紧的就是孬种!”
“是!”战士们大声回应着,手上的动作霎时就快了许多。
家乡人拿着一根背包带走到我的身边,一边绑着一边就低声说着:“我知道你小子一定是在搞什么鬼,但猜破了脑袋也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喂,能不能给点提示”
“你当这是在猜谜啊?”闻言我不由有些好笑。
“你就当是猜谜吧!”家乡人苦笑着回答道:“猜不透那个憋得说”
我高深莫测的说了一个字:“水!”
“水?”家乡人愣愣的往四周看了看,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这里哪会有水?跟水又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越提示我就越是不明白”
“你还是少操点心吧!”我呵呵一笑,拿出了狙击步枪做了最后一遍检查,说道:“做好战斗准备就不会错了!”
家乡人搔了搔头,无奈地为自己的步枪压上子弹,跟着我一起趴在了坦克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越南人似乎是想探明我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于是照明弹一颗又一颗的朝我们方向打来。而且似乎还派了几支侦察部队来近距离侦察,因为透过树叶的缝隙,我隐隐在照明弹的亮光下看到几名越军在丛林中窜来窜去的身影。
说实话”这时我又有一种扣动扳机射杀他们的冲动。
但我最终也没有这么做,因为我不想在这时候节外生枝,而且他们也不值得我这么做。大水一来,他们很快就会是一个死人了”所以实在不需要再为他们浪费子弹。
四周很快就寂静了下来。只有越军用迫击炮发射照明弹的声音和越军侦察兵的脚步声。有时一阵风吹来,还可以隐隐听到几声越南语的交谈声。但他们折腾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就再次退回到丛林里。
被惊醒的小鸟又扑腾扑腾的归巢了,蟋蟀又再次发出了它那烦人的叫声,所有的世界似乎又回复了它原有的模样。
可就在这时突然“轰轰”的几声巨响,整座高地就像是刮了一阵风似的地动山摇,那些小鸟再次被惊得四处乱飞,树叶也跟着唰唰的往下落。接着就是一阵“哗哗”声
“水!真的是人”家乡人这时才终于明白了过来,哈哈大笑道:“我真是服了你了!怎么会想到这一招!”
鼻音未落就只见一片大浪涌了过来,顷刻之间就将我们原先所在的坦克阵地淹得不见了踪影,接着水位就以惊人的速度上涨不一会儿就涨到了我们坦克所在的位置。
“出发!”对讲机里传来子吴营长的命令声,坦克再次发动了引擎缓缓朝那些涌动的波涛开去。随着一阵阵水声,63式坦克就像是一支支枵鱼一样激起了一片水花开到了水里。接着就在月光下排着一条长队朝那冈河原的位置开去。
伴随着的,是战士们发出的一阵阵欢呼声。他们原本都不抱着能够冲出包围圈的希望,这时突然间看到这一场大水不但可以为我们开辟一条生路,而且还将越军给冲得七零八落的,个个都欣喜若狂。
甚至还有些战士朝越军所在的丛林高声叫道:“越鬼子们,咱们给你们送水来了!多喝点哪!”
“知道咱们崔连长的厉害,知道咱们中国军人的厉害了吧!”
虽然臼式坦克的速度不快,但水流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坦克队伍就带着隆隆的马达声开进了那冈河的位置。实际上,这时谁也认不出这里就是那冈河了,因为周围几百米的范围内全都是水。
“瞧!越鬼子!”这时一名战士叫了一声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往他所指的方向。
还真是,在月光的照耀下正有几名越军在水里时起时伏的挣扎着。
枪声很快就响了起来,一排子弹带着啸声向那几名越军飞去,那片水域很快就变成了红色。
我没有下命令,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来得急下命令,战士们用另一种方法,向这些越军表示了他们的仇恨。
这其中最让我不忍目睹的,还是从上游冲下来的一棵大树,上面隐隐约约的抱着四、五个越军,其中有三个是女人,而且还没穿衣服。
我想,她们应该就是胡少文嘴里说的那些白天洗衣做事,晚上就陪当兵的睡觉的那些所谓的“洗衣工”吧!应该说对于她们这种身份的人,我还是心存怜悯的,因为我想不会有谁愿意甘心做这样的事。
但几乎就被越军困死的战士们可不管这么多,尽管她们一丝不挂,尽管她们不住地朝战士们招着手,嘴里喊着:“去浮去浮(救命)”但还是没能阻挡住战士们朝她们射出了子弹,!
看着那些被击毙的越南女兵,我将目光投向了在我前面一辆坦克的李水波。发现他并没有开枪、脸上也少了应有的痛苦,只是在苍白的月光下冷冷地看着这一执我没有阻止战士们,战场有其残酷的一面,这些越军在围困我们的时候,何尝又不是拿我们像猫捉老鼠一样的玩。而且我也知道,这下如果输的是我们,很有可能就会在他们手下生不如死。现在他们输了,就要为自己的失败付出代价。
跟我原先想像的一样,在水库被炸四处被淹的情况下,越军根本就没办法阻挡我们突围。如果真要说有的话,那就只有水里的那些越军了。只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不是来阻挡我们的,而是给我们练枪法来的。
坦克随着激流往下行驶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登陆。一上岸战士们就纷纷解开了背包带跳下坦克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有些甚至还放声大哭。
共同经历过了一回生死,现在劫后余生,那种感情自然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崔连长!”这时一名通讯员抱着步话机从坦克里跳了出来,接着把话筒递到我面前说道:“是张团长!”
“唔!”我看了看天色依旧是漆黑的一片,心里就在奇怪张团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跟我联系。
随手接过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张团长的怒吼声:“好你个崔伟,你敢瞒报军情!我刚刚接到上级的消息,围困你们的越军的两个团,而且还是王牌部队“”“报告张团长!”我轻松的回答道:“我们已经突围了,如果顺利的话,天亮前就能到达339高地!”
“什什么?已经突围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张团长难以置信的回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