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齐客这么说,沈问津就有点忍不住。理智告诉他不能白嫖,但淀粉肠处于自己张嘴就能咬到的位置,特有的油香味不断往自己鼻腔里涌。
沈问津抿唇挣扎了半天,终究还是道德感占了上风:“还是你吃。”
齐客闷出很轻的一声笑,把肠又往他嘴上戳了一下。
“吃吧。”他说,“或者你咬一口,尝个味道,剩下的给我。”
沈问津愣了下,张嘴想说“还能这样”,不想唇瓣刚张开,那肠就已经怼进去了。
沈问津:……!
他下意识咬了一口,听见齐客在耳旁沉声问“还要么”,脑子一团乱麻思考不了,胡乱之下摇了摇头。
然后他就看见齐客收回手,把剩下的半根肠吃了。
……草。沈问津想。
上边还有自己的口水。
但是……都是大男人,齐客不介意,自己介意什么呢。
他下意识想扒拉点事来做,好显得自己没那么心虚,于是给手机解了锁,重新戳进常洛的对话框,看见对面发来了两条新消息。
常洛:好好好,放假都粘一块儿是吧。
常洛:你俩关系那么好,我都要吃醋了!
沈问津:……醋你爹。
拜常洛的胡说八道所赐,沈问津的心虚非但没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他将其归结于车内的闷热与常洛不合时宜的玩笑,闷声不吭地在座椅上瘫了许久,才重新心平气和下来。
沈问津觉得自己挺清醒,但也许是一路寂无人声,汽车的音浪又一成不变,他瘫着瘫着就又有了困意,不知何时重新昏迷过去,人事不省。
车子下了高速,开进了市区。
窗外又淅淅沥沥落起了小雨。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子又一次停下了。
有所不同的是,这次停在了小区门口。
地下停车场外来车辆不让进,齐客拉上手刹,似乎正准备叫他。
沈问津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齐客伸到眼前的手。
微微张着,骨节明晰,指甲修剪得很齐整。
乍然醒来时总会有一阵恍惚。他几乎以为那只手就要碰上他的脸了,但下一秒,它往旁边错开了一点,落上了他的肩。
“到了。”齐客说。
懒劲又犯了,沈问津莫名有点不想下车。他瘫在座椅里揉眼,过了会儿,才嘟哝说:“我没带伞。”
他其实更想说“我再赖一会儿”,但蓦然的这么一句没头没尾,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于是话头一转,变成了这三个字。
齐客可能听懂了他藏在话底的隐意吧,没接话说“我有”。
他“嗯”了一声,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