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可以好好地带客人出去野骑。你来这里是来做什么的?”
“拍纪录片。”
“那不就得了。”她笑着戳了戳他的电脑屏幕,“多在乎在乎这个,少在乎别的不重要的。”
李伟听懂了她的意思,却还是有些委屈:“但我也很想像师姐这样,什么都能学会,也算多个安身立命的本钱吧。”
安荞笑着摇了摇头。傻孩子。
虽然说技多的确不压身,但天底下哪有人真能什么都学得会的。她只是在骑马上多了点天赋,他的天赋本来就不在这里,又何必这样精神内耗自己。
但这种道理靠嘴巴讲也没什么用,她言尽于此,很快转移了话题:“你有剪辑出一个雏形过吗?或者有没有处理过的素材,能给我看一下?”
李伟把硬盘插上,调出了一个已经筛选过并调过色的文件夹。
比起他上一个拍摄的哈萨克驯鹰人的纪录片,这一次他呈现给安荞的东西,镜头语言明显成熟了不少。许多涉及到人物走位的镜头,他或是跟,或是摇,不仅手稳,场景调度得也很有意思。长镜头不会有累赘的感觉,一些较短的镜头也在构图上给了安荞惊喜。
尤其是一些他拍摄的人马互动的镜头,更是别有生趣。
要是说,李伟刚到坝上的时候,安荞对于那部《驯鹰人》究竟是不是他独立拍摄的作品还有存疑。如今见证了这些在他的镜头下诞生的画面,她已经完完全全地相信,这个孩子被老天爷赐予了巨大的天赋和才华。
或许是天道酬勤,又或许是天资过人。总之,她对他再也产生不了一丁点的怀疑。
她只是可惜,没能早点认识这孩子。不然的话,在当时评奖的时候,她无论怎样都会替他作保的。
虽然她对王明意见颇深,但王明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她在心底深深认同。
独立纪录片,老人拉着新人,能拉一把,或许就能在这短视频时代,为这个摇摇欲坠的领域增添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王明拉着她,她便拉上李伟。
不过纵然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定,她的面上不会那么轻易地表现出来。她只是寻常语气夸了他几句,又叮嘱了他送来的膏药的用法,让他安心在家里好好休息。
安荞离开了李伟这儿,回家吃了点饼干,买上了烟就回到了马场。
——
而后的连续一周多的时间里,安荞一直加班加点。原本工期在数周左右的鞍骨,被她夙兴夜寐地赶制了出来。在追风的马背上试过,形状出乎她意料地完美贴合,几乎不用改动。
皮革的纹路也已经刻画完成,各种工艺相叠加,现在要做的,便是对皮革的剪裁,和在鞍骨上的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