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周姝萍核对着电表,随口问老板娘不做下去的原因。
老板娘有点羞涩地对周姝萍说:“他老婆终于在过年前走了,我们前两天刚领证,他让我专心在家备孕。这家店是他出资给我开的,见证了我和他这些年来的不容易。现在关了还是有点舍不得。”
周姝萍直到把她送走也没把恭喜说出口。
店里的东西早已清理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转让不掉的摆设和装潢。
陈子瑜和林皙娟前后脚到达,听了老板娘的恋爱史,都是一副无法评价的样子。
“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了,我看这装潢还挺好,没必要花钱再整一遍,弄点墙纸贴一贴就行了。”陈子瑜这摸摸那看看,给出了初步的想法。
周姝萍问她:“喂,老板,先说说你到底想开什么店吧?墙纸是其次的。别贴了小清新墙纸却开一家螺蛳粉。”
陈子瑜打个响指,胸有成竹地说:“放心,我自然是想好了要做什么。首先,我们不靠这个维持生计或者赚大钱,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兼顾,所以那些起早贪黑赶早午晚市的饮食店我们是做不了的。请人来做又违背了开店初衷。
其次,我们的店基本不做晚市,甚至不定时关门歇业,所以必然不能卖那些有保鲜要求的东西,比如鲜花。
综上所述,我决定卖手作工艺品明信片笔记本,同时整一个小小的水吧,摆一部咖啡机,卖点咖啡或者咖啡味牛奶。门前和柜台再整点小清新网红风的摆设,方便小姐姐们拍照。”
“这不就是杂货铺嘛。”周姝萍一针见血地点评道。
“此言差矣,现在杂货铺这个词多少带点文艺气息,跟我们小时候卖萝卜丝的杂货铺已经不是一个物种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四月邮局。”
林皙娟打趣道:“想不到啊,一个杂货铺就把陈大律师的文艺少女心引诱出来了。”
陈子瑜难得腼腆:“哎,谁没有过少女的时候呢。别说我了,你们觉得怎样?”
林皙娟赞同道:“我觉得可以,这种环境也适合我有时间写点自己的东西。萍萍呢?”
“我没什么意见。只有一个问题,谁来泡咖啡?”
陈子瑜说:“谁有空谁泡,这个不难,放豆子按步骤操作就行。我们哪天兴致来了,买点食材回来做点三明治之类的拿来卖,门口挂个牌子写上今日特供。市场反响好就多做,反响不好就改套路。”
周姝萍托着下巴端详陈子瑜:“你为什么要当律师呢?委屈了一个商业奇才。”
陈子瑜笑道:“挣钱嘛,不寒碜。”
“行,你们既然决定好了,我明天就请阿姨过来搞卫生。装潢家具摆设这些你们可以着手准备了。”
“就等包租婆发话呢。”陈子瑜从包里掏出卷尺,哼着小曲开始量尺寸。
认识陈子瑜两年来,周姝萍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欣喜雀跃的她。周姝萍忽然明白了,她说的转换心情,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迫在眉睫。
周姝萍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她回过头,对上林皙娟的“嘘”。
她会意,和林皙娟悄悄退至门口,让陈子瑜尽情度量曾经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