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题明显是放水了,她心里和明镜一样,相比起来,徐玑还不如一个登徒子有风度。
罢了,就让你徐大公子出丑!
一摆手,叫过来同样女扮男装的珠儿,在耳边低声说了两句,珠儿急忙转身,没多大一会儿,就取来了一个鸟笼子,在笼子上还挂了一串铜钱。大家都不明白意思,只能瘦削的少年笑道:“徐公子,请做一你们家经常干的事情,解开此谜。”
这是个哑谜啊,还要徐家经常做的,这下子不管台上还是台下,都迷糊了。
陈梦鹤眉头紧锁,一时想不出来,不由得看了看身边的几位缙绅贤达,大家伙都摇了摇头,不明所以。
王世懋和曹大章也面面相觑,不解其意,只能苦笑道:“这丫头够厉害的,看来徐大公子遇上麻烦了。”
徐玑围着鸟笼子转了一圈又一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咧嘴,挖空了心思,烧死了脑细胞。还是我们家经常干的,我们家到底干过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徐玑还是一头雾水,倒是一旁的唐毅眼珠乱转,转来转去,突然眼前一亮。
“哈哈,我明白了!”
他忍不住冲瘦削的少年伸出一根大拇指,接着拱了拱手,一副求饶讨好的模样。女孩不由得脸上一红,没想到这个登徒子如此敏捷,竟然让他给猜出来了?平时倒是看了他不少的戏文,才情的确不弱,就是人品太差……女孩扭过头,瞥了眼徐玑,冷笑道:“怎么,徐公子答不上来?”
徐玑阴沉着脸,又走了两步,突然似有所悟,转身扑向了鸟笼,一伸手抓住了铜钱,另一只手就奔着小门而去,看样子似乎要打开笼子。
就在他的指尖儿触及鸟笼的一刹那,突然脑袋里嗡的一声,手指竟然变得哆嗦,额头青筋暴露,小小的鸟笼竟然有千斤之重,再没有勇气打开。他傻站在当场,气得脸色铁青,一双荼毒的眼睛,死死盯着瘦削的少年,像发疯的公牛。
曹大章突然忍不住笑起来,“我明白了,这个谜底就是得钱卖放。”什么叫得钱卖放,就是拿钱赎人,徐家这些年仗着朝中有人,子弟家丁在地方上为非作歹,兼并土地,抢男霸女,每次被抓起来,只要稍微花点钱,就把人赎出来,一根汗毛都伤不到。
这道题出的可够缺德的,徐玑解开了,等于当众承认丑事,徐家颜面扫地,若是解不开,承认失败,就被淘汰出三强,实在是进退不得,难怪他会这么生气。
好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真是非同一般!
……
唐毅抱着肩膀,等着看徐玑的笑话,突然人群外面开始乱了起来,老百姓好像受惊的鸟兽,四散奔逃,一时间孩子哭大人喊,乱成了一团。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陈梦鹤豁然站起,正在这时候,周巡带着几个衙门捕快满头大汗跑过来,把帽子都挤掉了。
伏在耳边,低声说道:“大人,不好了,倭寇进犯!”
什么!陈梦鹤惊得脸色煞白,脑袋里炸响一颗惊雷。
“快,还不赶快疏散百姓!”
陈梦鹤的反应还是晚了,周围已经响起了喊声,到处都是倭寇来了的声音,下面的百姓全都乱了,不管衙役怎么吆喝,大家都听不进去,只知道逃命。
更糟糕的是台上,来的人里面多数都家世显赫,带了不少家丁,一听有倭寇,家丁不顾一切,冲上来保护主子,他们来回冲撞,彻底乱了套。挂在台上的彩灯被冲倒,落在地上,火势随即着了起来,俗话说水火无情,这下子人群就更控制不住了。
你推我搡,眼看着有人倒下去,无数的大脚丫子踩过来,再也别想站起来。
恰巧在女孩的头上,一串彩灯掉了下来,星星火光,落向了女孩。
“啊!”
女孩顿时脸色惨白,要是被火烧了,留下可怕的疤痕,甚至容貌全毁,简直生不如死。女孩后悔死了,她怎么鬼迷心窍,要跑来送死啊!
就在一刹那,突然有一道身影扑过来,抱着女孩的肩膀,奋力向台下跳去。身后落下一串灯笼。
嘭!唐毅的后背重重摔在地上,多了肉垫,女孩倒是没事,只是小脸惨白,惊吓过度。
“姑娘,你,你还能动吧?”唐毅挤出一个笑容,道:“我好像脚扭了,咱,咱们快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