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彻查程蕙心为何会遭到刺杀,自然要提及她为何深夜出现在御医院内的缘由。
此时正是满腔心疼涌上心口的昭帝在听到晴光说清来龙去脉后,登时眼神一厉,冷声道:“小小的御医院哪来这么大的脸面需要郡主亲自上门讨药,王院使,你且给朕解释解释。”
王院使身子抖了抖,“臣冤枉啊,李嬷嬷为了救郡主和公主而身染伤寒,梅贵妃甚是重视,特地交代了要专派了一名御医为其诊治,御医院内不曾有过懈怠,院内的脉案折单上一直都有留存记录,陛下可以查阅。”
昭帝冷哼一声,“既然一直都有派人,那为何昨日抚痕殿连去三人都请不回一个御医。”
“这、这臣不知,”王院使乌纱帽下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嗓音颤抖道:“一直负责此事的是陆院判。”
“好个不知,”昭帝气极反笑,一掌拍向身侧的案几,“身为御医院院使,行事如此糊涂,朕看你也不必......”
恰在这时,李忠低声道:“陛下,梅贵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昭帝话语一顿,转而说道:“宣。”
跪在地上的王院使,深深的垂下头,暗自松了一口气。
皇后面容安详无波,唯有转动念珠时加重的力道表明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皇上万福、皇后娘娘千福。”
“不必多礼。”昭帝起身扶起梅贵妃,见她着藕色盘锦镶花宫装,面容憔悴清淡,髻上一支琉璃簪,累丝攒梅形状掩鬓别在鬓角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珠钗,不免关怀地询问,“卉娘颜色素淡,面露疲态,可是这几日没有歇息好。”
面对昭帝地惜怜的语言和爱切的眼神,梅贵妃素来冷淡的的面容上勾起一抹极轻又苦涩地笑容,“五娘病重,日夜梦魇,臣妾实在无法安眠。”
“那孩子一直觉得愧对陛下,昨晚还哭着说和臣妾说辜负了陛下对她的一片苦心,若不是臣妾拦着,怕是要拖着病体守在澄湖边上了。”
“胡闹。”昭帝轻轻地搂着梅贵妃一起坐于上首,“再珍贵的珠宝也比不上五娘的身子来得重要,你定要叫人细细看着,让她别做傻事。”
“陛下也知五娘性子柔软却也执拗,臣妾的话她听不进去,不绝了她的心思还会有下次。”
昭帝道:“入夜,朕亲自与她说,必能让卉娘放下这桩心事。”
皇后心中冷笑,说的好听什么愧对辜负,不过是邀宠的手段罢了,梅家母女惯会用这柔缠可怜的模样迷惑陛下。
“陛下,”皇后假笑提醒,“臣妾瞧着王院使怕是有些撑不住了。”
一直跪在地上膝盖麻木,冷汗流不停的王院使:“......”
昭帝正准备开口,梅贵妃忽然有了动作,只见她盈盈拜倒,“臣妾有罪,请陛下责罚。”
“承蒙皇后娘娘不弃,信任有加,将协理后宫的大权交诸于臣妾手上,臣妾心中甚是感激,是半分都不敢懈怠,可......”梅贵妃眉间若蹙,语气飘忽,“近日五娘病重,身边片刻离不得人,臣妾难免分了点心,宫中庶务出了纰漏了,这才造成蕙兰郡主遇险,臣妾实在有罪,请陛下重重的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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