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日没休息了,要不今夜就......”
凌云遮面无表情搁笔,轻轻一抬眼,沉重的压力席卷而来,牵风默默的闭上嘴。
他的心里是真的希望程蕙心不要再和殿下置气了,这两个犟起来折腾的是他们这些做手下的,没看刚才李相国冷汗一排接一排的出嘛。
恰在此时外头内侍来报,“郡主求见。”
这个时候能在宫里被称为郡主的只有程蕙心了。
牵风一喜,程蕙心这是想通了把,愿意主动来寻殿下和解,显然凌云遮也是这么想,表面瞧起来不动声色,其实眉角都舒展了许多。
谁知程蕙心气势冲冲的进来,一张姣好的小脸蛋上是满满的怒火,抬手就指着上首的郎君骂道:“凌云遮,你有什么事就朝我来,在背后暗戳戳的弄一个小孩算什么本事,你分明知道我瞒她瞒的有多紧,偏偏还叫人说与她听,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想把我身边的人都弄走才算完!”
心里确实有这个想法的凌云遮沉默了下。
程蕙心还不知道她已经猜到了这段时间以来凌云遮一直企图圈禁她的真相,仍指着某人的鼻子骂,“现在八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现在身份敏感,那些人根本就不怕她,说不定碰见什么侍卫就会把她当做刺客......”
一想到会有这个结果,她就看上面一动不动的某人更是不爽,“你还坐着做什么,快叫人找啊!”
凌云遮这个心机鬼,表面是给了她许多的优待和特殊,却从不给权利,那些侍卫和内侍她根本就叫不动。
说去找人都不行,只有说来寻凌云遮,那些侍卫才像是被开了禁令一样,忙不迭的带着她一路过来。
“牵风。”
“哎,”牵风利落的应下,脚步极快的出去寻人了。
程蕙心也是关心则乱,只要人还在皇宫里总不会丢的,但是却是要有不长眼的侍卫、或者遇到个湖,失足之类的,那后果不可想象。
殿下和郡主之间恐怕会永远都有一个结的。
隔扇被合上,程蕙心不说话了,凌云遮也不说话,殿内只有狼毫笔落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你介意我......弑父。”
凌云遮说的浅淡,完全不觉话中的意味有多沉重,在他薄弱的道德意识观里什么尊师重道、恭良孝顺,那都不如权利来的实在。
他心想,没关系,如果她介意的话就永远把她关起来就好,跑不掉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问题。
程蕙心没好气,“我那是介意嘛,我那是觉得你傻。”
“明明可以处理的更好,你为什么就要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这不叫聪明这叫蠢。”
“你知道这罪名会一辈子跟着你,史书会怎么写你吗?”
主要之前分明就没出现过大佬有弑父的说法,说的是一直韬光养晦、一击即中的取得了聿国所有的权利,现在却是踩着聿君的尸体上位,也不知会被多少人当做话柄来掰扯。
民间里说不定就怎么传他呢!
凌云遮的眼神微不可见的亮了亮,低头浅笑,“我从不在意旁人的话。”
那些连他鞋子都摸不到的人有什么权利来质疑他,一些口水组成的言语又怎么会伤他分毫。
而他也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