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对他的奚落嘲讽,我早已习以为常,但是每次他拿我与小曼姐比的时候,我还是免不得心里钝钝的疼。
这样的话,等他跟小曼姐结婚了之后,就更不会把我放在心上了吧。我想。
前些日子我闲着没事,刻了许多版画。林溪见了似乎很喜欢,说要我哪天有空了给他也刻一个。这天林溪正在我的房间里挑我的版画,夕阳的余晖刚刚散去,屋子里一片安详静谧。林溪尚在对我的作品挑三拣四,小曼姐便在这个时候言笑晏晏地走了进来。
我一脸笑意地招呼小曼姐过来挑几个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带回去,谁知小曼姐对我笑笑,开口却是对着林溪,“林溪,张总说今晚开庆功宴,你还不收拾收拾出发吗?”
林溪站起身来,随手一指,“那就这个吧!”走出房门前不忘回头一脸嫌弃地叮嘱我,“记得把我做好看一点,这张丑死了。”
然后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把那张被他嫌弃的版画挑出来,左看看右看看,都没看出哪里丑了。
虽然,的确是不如他好看。
☆、第15章林哥哥与程妹妹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么奇妙。在我整日里担心嫁不出去、四处相亲的时候,月老在一边袖手旁观,而在我决定放弃的时候,他又忙活着帮我牵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是说,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总之,在我停止相亲之后没多久,徐阳便向我展开了爱情攻势。平日里就陪我一起跑步、散步、吃点心,周末不值班的话会约我去看展览。
其实像我这么迟钝又没自信的人,自然是不敢把那么点小恩小惠、小陪小伴与“追求”二字混为一谈。只是徐阳曾经说过几句话,让我不得不想入非非。
他问我,一一,你上初中的时候,真的不认识我吗?
他还问我,一一,你初二的时候,真的没有收到我给你写的信?
对于这两个问题,我确实有认真回想过,然而记忆的长河波光粼粼,闪瞎了我的眼都没让我看到有关这两个问题的影子。
我记得,徐阳看到我迷茫的表情后,脸上的表情很受伤。
“你上初二那年,我上高一。我亲手写了一封情书交给你的。”他说着,好看的嘴角微微一撇,带着些许幽怨。
“所有让我转交给苏晴的情书我都有转交给她的,我发誓!”虽然最后都被我拿来练手工了。
“你确定?”
“当然。”
“可是一一,我是写给你的。”徐阳脸上的幽怨表情更加明显了,“就算你交给了苏晴,她看到署名是你,也应该转交给你吧?”
“可是,”我吞了吞口水,“那些情书苏晴看都没看过,全给我剪纸花了。”
徐阳一脸错愕地盯了我半晌,突然笑出声来,“原来是老天看我不顺眼,不想让我早恋啊。”
情书的事情就此翻篇,虽然我从来没能见到那封情书,至少能证明,我程一一,也是曾经被人喜欢过的。而且,那人尚且单身,而且好像还在喜欢着我。
这个认知让我得意了许久。
我想,这样的话,就算林溪跟小曼姐结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至少,我还是有人陪的。虽然我并不知道我爱不爱他,但是感情毕竟是培养出来的,我对自己有信心。
林溪知道徐阳的存在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了,那是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清晨,寻常到我一点都不记得那是几月几日。我只记得那天早晨老天爷有着极为严重的起床气,在我们正在跑步的过程中突然下了大雨。害得我们只好跑到街边的房檐下躲雨不说,还差点误了上班的时辰。
那日的雨比虽不得以往的凶猛,却是更持久了些。原本我和徐阳还能在房檐下站着说说笑笑,可是眼见着时针慢慢地就要划过八点,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于是徐阳决定冒雨去买伞。
徐阳要赶时间上班,而作为暑期无业游民的我,完全可以等到雨停再走。我看着那连绵不绝的雨,朝他摇了摇头,“你待会儿买了伞直接走就好,我反正没事,就在这儿等着雨停。”
徐阳却笑了,那笑容像是冬日里的暖阳,在他身后重重雨幕的衬托下,好看得无药可救。我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在这儿等着雨停,不如等我。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接你。”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里。雨很大,他跑得很急,但我想,以这里到超市的距离,饶是他跑得再快,也免不了被雨淋成一只落汤鸡|吧。
想至此,我不由得对他产生一股歉意。
跑步的时候出了些汗,现在站在凉凉的空气里,不由便觉有些寒意。我磨搓一下手臂,蹲下身来,看着那雨水打在地上,溅出好看的水花。
雨水噼噼啪啪打在地上,像是水里的鱼不甘寂寞地在吐着泡泡一样,一个接着一个。我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它们出神,一双皮鞋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傻瓜,让你出门不带手机,被困了也没办法呼救吧?”林溪在我面前站定,把一把伞递到我手里。
我抬眼,见他已是西装革履、穿戴整齐,蓝白相间的领带规规矩矩的打了个结,配上他那双妖气肆虐的眉眼,没由的透着股邪气。
“出门的时候看到瑾姨,说你还没有回去,我就顺便来找找看。”许是见我愣愣地盯着他,他又是薄唇轻启,言语间,依稀透着股笑意。“怎么都跑到这里来了?害得我好找。”
“跑着跑着就跑远了。”我站起身来,小声嘟囔。
“快跟我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摇摇手中的伞,笑道,“这不是有伞嘛,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快去上班吧!”
林溪显然没有听懂我的话,拉着我的手臂就往车里去。
好巧不巧,徐阳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在我身后喊,“一一,我把伞买回来了。”
当时透过那重重烟雨,我没法看到他的表情,只是他的衣服湿漉漉得搭在身上,让人看了好生过意不去。
我看着他一步一步朝我走开,不由得扯扯林溪的衣角,“林溪,要不你送他回去?你看他都淋湿了。”
当时我并没有看到,林溪那晴朗无风的面孔,霎时便变得乌云密布。
“他是?”林溪嘴角依旧噙着笑,但是言语间却总有股阴测测的味道。
“哦,他是……”我还没来得及介绍,却已被徐阳打断。
“林大哥你好,我是徐阳,一一的朋友。”徐阳说着,已把手臂伸出,那滔天的大雨虽然把他淋得彻底,狼狈的衣着却依然难掩他那份丰神俊朗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