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的确很不错。”安澜附上一句,“带着家的味道。”
拿起纸巾优雅地擦拭嘴角的油渍,易容淡淡睨了安澜一眼,“什么事,说吧!”
她了解安澜,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安澜才不会主动邀请来孙叔这里呢!
两人去的最多的是海蓝咖啡厅,在那里也只是聊天谈心而已,而来孙家私房菜,安澜肯定会说一些无法启齿的事情或者秘密。
果然,的确如此。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安澜的人除了安澜自己,那么另外一个就是易容了。
安澜把放在椅子上的被牛皮纸包裹的日记本递给易容,面容清冷凝重。
“这是我妈妈的日记本,我想,暂时放在你这里。”浅浅低叹一声,安澜望着易容,清澈的眸中有些复杂,有不安,有坚定,有决绝……
易容的心“咯噔”一跳,她猛然抬头,不可置信一般,“澜澜,你……”
“没错!”安澜苦笑,“容容,我等不下去了,七年的时间,足够了,我无法再等了……”
“唉——”易容浅浅叹息,她无法阻止安澜,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从背后默默支持。
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劝说安澜,安澜对安家的恨和执着已经浸入骨髓,七年的地狱生活,深深的烙刻在她的灵魂中,无法剔除。如果强硬剔除的话,安澜只会痛不欲生。
“澜澜,如果有一天你累了,记得回头看,易容永远在你身后。”
“好!”重重点头,清眸中晶莹点点。
易容手抚着被牛皮纸包裹的日记本,心中无比酸涩,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容容,如果我……”安澜顿了顿,话语苦涩,“如果我与安家同归于尽的话,你把日记本交给宁宁,告诉她我们还有一个哥哥……如果她幸运的话可以见到哥哥,如果不幸的话,至少……不会留下遗憾……”
易容突然掩唇,眸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流下。
“澜澜……”
安澜却笑了,笑得凄美而雅致,本应该是易容来安慰她,她却反过来安慰易容,“哭什么呀?你应该恭喜我,两年的地狱生活,三年苦楚,两年的筹备,终于可以落下帷幕了。容容,你该预祝我马到成功的。”
清浅的笑容浮在唇角,缥缈无极,她仿佛是站在云端的仙女,悲天悯人的情怀中却透着看破尘世的情感。
是啊,安澜早已看破尘世,却不得已依旧停留在尘世。
执念使然,她无法脱离,也无法逃离,只能沉沦其中。
蓦然间,易容拥着安澜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澜澜……”
安澜轻轻拍着易容的后背安慰她,“好了,看你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真丑!”
伸出手指抹去易容脸上的泪痕,安澜一下一下的擦去易容的眼泪,“要是世人知道了容是一个爱哭鬼,真会被笑掉大牙!”
淡淡的调侃,无端透出浓浓的哀伤。
这算是安澜最“过分”的玩笑了,只有在这种离别的前夕,安澜才会开一个玩笑来缓和气氛。
可是她不知道,越是这样,越是遮掩,易容心里便越难受。
从孙家私房菜出来,抹去眼角的泪痕,易容便重新回到了时装秀现场。
压轴的礼服设计图她已经设计出来了,目前正在制作。
她想去看看礼服制作进度,刚刚停下车,助理小李便跑过来。
“容,秦若和她的经纪人来了,正在会客室等你。”
易容青眉一挑,“她怎么过来了?”
小李说,“好像是听说压轴的礼服即将制作出来,所以提前来看看。”
“去看看!”锁好车门,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易容跟着助理小李向会客室走去。
主动找上门了,这就有意思了。
不过,这橄榄枝抛得有点早了。
扯扯唇角,把抑郁压在心底,易容腹中的黑水全部上涌,染了心肝。
她很腹黑,这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有人想要伤害安澜的话,这腹黑便会加剧,这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然而,秦若却不知道。
确切的说,应该是秦若不知道易容和安澜的关系。
推开会客室的门,易容便看到凯文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着秦若,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还真是大小姐出身啊,到哪里都少不了跑前跑后的狗腿。
虽然心中把秦若贬到了尘埃里,面上却是一派自信而强势的笑容。
“秦小姐。”易容对秦若点点头,径自走进会客室,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十足的女强人气势。
“你是?”秦若没有开口,反而是凯文询问。
易容淡淡一笑,眉宇间尽是自信,“我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