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他说。
顾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夺回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就保持着牵手的动作将他带到卫生间,不由分说的拧开牙膏挤在庄念手背上。
凉凉的薄荷味。
庄念盯着手背,那一点牙膏被指腹轻轻推开,痒痒的,末了顾言还在上面呼了呼气,滚烫的。
庄念心脏猛地一跳,抽回手,揉了揉被攥热了的手腕说‘谢谢’,又补充道,“牙膏对烫伤是不起作用的。”
顾言微微眯眼,眼尾是上挑着的,“哦,那刚刚怎么不说。”
卫生间的空间很大,但两个人却离得很近,庄念有一种被炙烤的焦灼感,慌张的侧身离开,“面要煮烂了。”
实际上他的面还没有下锅。
周易从前总是说顾言忙的连生日都没时间过,现在才亲眼见证了才知道,何止生日,恐怕吃一顿像样的饭都属于难得。
这么忙,之前还一天不落的去照顾唐周,也算是情真意切了。
餐厅桌的旁边有一盏很高的简约风落地灯,庄念想干脆趁着顾言吃东西把针扎上了事,呆在这里的每一秒他都觉得煎熬。
结果顾言就好像看透了他似得,挑着几根面条对他说,“你要是忙的话就先离开。”
庄念定定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顾言又说,“刚好我今天不想打针,只想好好吃顿饭。”
庄念,“...”
富二代顾少爷,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好好吃顿饭。
庄医生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没理由不成全,“那你慢慢吃,我等你吃完。”
他寻了处能晒到太阳的沙发坐下,无所事事的盯着远处那一方巨大的荧幕发呆,疲劳的捏了捏眼角。
这半年当中,他除了喝掉一杯长岛冰茶那晚睡了个好觉之外,其他时间睡眠质量差到让人咋舌。
在医院里忙忙碌碌的日子,还有一方手术台能让他做到心如止水,可如今,脑子里的神经二十四小时都是绷紧的状态。
那天他主动吻了顾言,现在又和顾言呆在一间总统套房里。
不用想也知道唐周现在一定脸都绿了。
别看平日里他和唐周对峙时总是一副处变不惊不急不躁的模样,其实他是怕的。
而且从他成年开始,唐周是他唯一惧怕的人。
他不能逼急唐周,要赶在他发疯之前离开顾言身边,越远越好。
可顾言受伤是为了他,他实在做不到不闻不问。
庄念仰靠在椅背上,觉得累极了。
再等等吧,回去之后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伯父伯母,还好吗?”庄念望着一束落在茶几上的光,试探着轻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