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晚上,应该说是腊月二十八凌晨了,沃琳还是没有买到火车票,也没有候到别人退的票,她甚至找了黄牛党买高价票。
然而,依然没有。
退票窗口的售票员连着好几天见沃琳在窗口附近晃悠,已经记住了这个焦急但又礼貌的姑娘,她好心告诉沃琳:“腊月二十九之前北上的票已经很难买到了,除夕的也够呛,正月初一的票倒有的是,一个人睡一条座位都没人打扰,你要不试试?”
沃琳苦笑:“谢谢大姐,除夕放假,初一上车,初三到家,初七要上班,初六得到单位,初四就得返程;要是火车晚点,七天假,我在家呆不了一个囫囵天,说不定还没到家就得返程。”
虽说有彭主任给她多了几天的补休,可要是能早一天回到家岂不是更好。
售票员道:“还真是,要不你再试试,说不定明后天就有票了呢,反正初一肯定有票,跑不了。”
从Z市到沃琳家乡,火车正点要三十六个小时,春运的时候火车晚点很正常,要是晚点,沃琳回到家需要多长时间可就难说了。
早上七点四十分,李博准时上班,刚一进大门,就觉热气扑面而来,大厅的空调是打开的。
李博诧异,昨天下班时他是关了空调的。
看到躺在长椅上,身上盖了很多层白大褂,把自己从脖子到脚都包起来的沃琳,李博心下了然。
“沃老师,您从火车站直接来科室?”李博问沃琳。
沃琳的眼皮在动,应该是他开门时,不锈钢栅栏防盗门摩擦轨道刺耳的声音吵醒了沃琳。
如果他没想错的话,沃琳这是把他们几个人的白大褂,不管是干净的还是上班时穿着的,短袖的还是长袖的,只要拿得到手的,都盖她身上了。
“没错,直接来科室,还能多睡会儿。”沃琳只动嘴。
沃琳慢腾腾坐起,眼睛都没睁,埋怨:“你来这么早干什么,又没几个患者。”
之前李博给沃琳看了七个年前要做放疗的患者的治疗单,到昨天为止,这七个患者中两个患者放疗结束,一个外地患者买到票回家过年去了,一个患者病情突然恶化,暂停放疗,剩余三个患者都是抽空来做放疗,每天来的时间不定。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三个患者都不会来很早,一般都至少过了九点钟来,有时到了下午下来。
“习惯。”李博丢下两个字,进操作室去开机预热。
习惯了每天这个时间来上班,多睡一会儿都无聊。
平时李博上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直线加速器,第二件事是开饮水机,第三件事是换上白大褂,第四件事是机器晨检,第五件事是做放疗前准备。
一二三四五,从不乱顺序,今天依旧。
当李博要换上白大褂时,想起白大褂还裹在沃琳身上,李博愣了愣神,进机房去给机器做晨检,总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做完机器晨检,做放疗前准备时,差点把铅挡块砸自己脚上。
做完放疗前准备,就等着机器预热好了。
李博出机房,看到坐在长椅上睡眼迷蒙的沃琳正把她自己从一层层的白大褂里往出剥,平时做事挺利索的人,此时看起笨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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