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的东西,也不是因为我怕,我就能阻止得了你。
“再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色,没有谁一直止步不前等着别人,即便你学会了我现在所做的一切,照样你是你,我还是我,谁也不可能真的代替得了别人。”
虽然郎少敏有时玩笑起来信口胡诌,可也不是完全无的放矢,昨天他能说出那一番话,沃琳觉得郎少敏心中肯定琢磨过那种想法。
所以她也不是完全把郎少敏的话当玩笑听,加之后来彭主任呵斥郎少敏不要挑拨离间,沃琳更加把郎少敏的玩笑话放在了心上,她心中翻腾过,也仔细琢磨过。
她的这番话,是她反复琢磨后得出的结论。
她怕,但怕也没用,那就用自己的方式往前走。
沃琳反问李博:“你问我这个问题,和你向我道歉有关系吗?”
李博道:“有关系,得到您这样的答复,我也就想通了我独自给机器做质控时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明明我每个步骤都没缺,顺序也没乱,就是觉得缺了什么。”
说到这里,李博顿住,在脑子里组织语言。
“嗯?”沃琳表示她等着李博说下去。
稍过片刻,李博道:“我觉得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想改行,跟着您学做质控抱着的是偷师心理,独自做质控时总觉得哪里缺了什么,是偷师给我的自我心理暗示,自以为偷师总有学不到的。
“昨晚我和您一起做质控,您并没有像以前做质控时那样自言自语解释或强调注意事项,我所做的事和我独自做质控时并没差别,我却觉得一切都很顺溜,是因为我又给了自己心理暗示,是因为有您在跟前……”
李博突然卡壳,他注意到了沃琳看着他的眼神。
“说呀?”沃琳催他。
“我,是不是,说的太乱?”李博有些结巴。
“一点都不乱,条理非常分明,”沃琳似笑非笑,“是谁传的谣言说你不善言谈的,这不是挺能说的吗。”
“那我说明白了吗?”这一卡壳,李博组织好的语言完全乱了,还没有说出来的话,是真说不出来了。
沃琳告诉李博:“没说明白,不过我听明白了,你不用偷师,目前做质控就这么一点活,没什么私可藏;修机器是个伤神又费力的活,你想学就光明正大地学,我还乐得有个帮手。
“彭主任不是说了吗,以后咱们科要发展,要引进新技术,每个岗位肯定都要增添人员,你要真能改行物理师成功,我也不会失业,所以你想错方向了,你应该先想想你有什么办法能转岗吧。”
李博心情复杂:“沃老师,您真的不介意吗?”
“当然介意了,谁也不想自己的饭碗被人威胁,”这是沃琳的真实想法,“不过往长远里想,以后无论我还是你,都不会是一家独大,都是众多放疗科成员中的一员,那这个介意还有意义吗?”
“哦。”李博点头,精神明显松懈下来。
沃琳问李博:“我要上去给模拟机做质控了,你要不要一起?”
李博摇头:“有机会。”
马上到上班时间了,他还没给直线加速器做晨检,做完晨检后开始给患者做放疗,这才是他目前的本职工作,只能找他有空闲而沃琳又刚好给模拟机做质控的时候,再跟着沃琳学。
沃琳笑笑,喝掉杯子里已经变成温水的开水,去机房拿了工具箱出来,上了楼。
刚还长篇大论的李博,一旦恢复正常,就又变成了说话能省则省的木雕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