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块,五个铅挡块她玩了个遍。
汪成凤搬起一个铅挡块:“走吧。”
吓得沃琳赶紧双手拖住汪成凤的手:“阿姨,您小心点,这是铅做的,很重。”
汪成凤搬的是最大的一块,别看中间是镂空的,也差不多有三十多斤呢,沃琳心里下意识想的是,汪成凤是病人,她怕汪成凤拿不稳铅挡块,一松手把脚给砸了。
“沃医生,别紧张,我妈力气大着呢,你别把她当病人,”汪成凤的女儿掂了掂剩余四个铅挡块中的最大一块,“也没多重,本来下面的医生只让我来搬这个,我妈非得跟上来,没事,就让我妈搬吧,你不让她干点啥,她没事也能给你整出事来。”
汪成凤乐呵:“这下我记住了,这叫铅挡块,铅做的,挡不照射的地方。”
她女儿夸她:“对,我妈就是聪明,一点就透。”
沃琳被这母女俩逗乐,慢慢松开手,但还是嘱咐:“阿姨,下楼时小心点,这东西很重。”
汪成凤搬走最大的一块铅挡块,她女儿一手一块,拎走了剩余四块中的最大两块,看看剩余两块最小的,沃琳苦笑,她一直自诩力气不输一般男人,看来是太看高自己了。
沃琳准备将剩余两个铅挡块搬到楼下时,程文来找她:“星期六请你吃饭,你有没有时间?”
沃琳调侃程文:“那要看是以什么名义请吃饭,是以老乡的名义呢,还是以患者家属的名义,要是以老乡的名义,应该是我请你,尽我的地主之谊,要是以患者家属的名义呢,得韶华出面和我说吧,毕竟她还没有正式介绍过你,你这个患者家属,名不正言不顺哪!”
她这一通调侃,程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愣愣地站在铅模室门口。
沃琳哈哈笑:“看来你们俩还真在谈哪?”
要不程文也不会是这种反应,不承认,也不否认,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无措。
程文的笑容透着苦涩:“不算正式谈,韶华没拒绝我,可也没答应我,我理解她,她家就她一个孩子,家里现在这个样子,她有她的顾虑,她爸也希望她毕业后回这边来工作。”
“那韶华她妈呢,对你们的关系有什么看法?”沃琳记得韶华的妈妈很强势,把韶华的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安排得明明白白,韶华很少自己拿主意。
程文摇头:“我不懂韶华她妈什么意思,她妈说,韶华大学能重新读一次,但不是什么事都可以重来一次,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重来,韶华自己也不懂她妈这话什么意思。”
“先不管什么意思了,”程文再次邀请沃琳,“我是请假过来的,不能呆的时间太久,下周一得上班了,周六聚一聚吧,韶华的意思是找个农家乐之类的地方,大家好好玩一玩,你们科其他人都答应了会去,今天周三,订好了地方我周五通知你们。”
沃琳笑:“说了半天,你这还是以患者家属的名义请吃饭哪。”
要不干吗要请全放疗科的人,程文和李博他们又不熟,韶华本来就是医院子弟,又在医院上了几年班,和放疗科的多半人熟识,大家才会答应搞这么复杂的活动。
她问程文:“你自己怎么想的,要是韶华毕业后回来这边工作,你会一起过来吗?”
程文道:“我在B市已扎稳脚跟,要是我到这边来,一切都得重新开始,我愿意把她爸妈接过去一起生活,她爸妈要是不愿跟我们一起过那边去的话,我们经常过来看她爸妈也行。”
“行,只要我周六不加班,我一定去吃饭。”沃琳一手拎起一个铅挡块,和程文一起下楼。
休息了这么一会儿,她的力气已基本恢复,一只手拎一个十几斤的铅挡块,也不算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