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老者道:“不用了,他跟随我漂泊十数年,什么都没要就走了,让他安享晚年吧。”
襄王道:“是,父王。”
老者道:“那孩子怎么样?”
襄王道:“跟三叔当年一个样,除了一身正气,留下的就只有仁、德、善了。”
老者道:“那就这样吧,益儿去荆湖剿匪的事,明天朝会上定吧。朝会后,记得带那孩子来见见。”
襄王道:“是,父王。那儿臣就先走了。”说完就拜了几拜,起得身来。
益王也站起身来,正待要走,老者道:“益儿,你四哥刚才什么也没说,知道吗?”
益王道:“是,父王,我记住了。”
老者道:“去吧!”襄王领着益王走了出去。
刚等襄王跟益王走出大殿,董宁赶忙走过去,扶着皇帝躺了下来,微笑道:“陛下,三爷竟然还健在,真是大喜事啊。”
老者微微地笑了笑,朝着董宁那张笑脸道:“你觉得益王去荆湖剿匪怎么样?说真心话?”
董宁笑了笑,温言道:“陛下,你真要我说啊?”
老者道:“你说的话还少吗,说说吧。”
董宁道:“陛下,我大夏国看上去威严赫赫,其实已是外强中干了。各地方势力强悍无比,有的甚至还想摆脱朝廷束缚,自立为王。陛下的霸业要想千秋万代,这天下必须得重塑一下,将权力重归中央。纵观陛下的帮手里,最为忠心,最有才华的,莫过于三爷刘云飞了。既然三爷选择了襄王殿下,陛下莫不如就给他刘云飞一个面子,让襄王殿下去帮你扫清障碍,给大夏国一个重新腾飞的机会。”
皇帝道:“这么多皇子,你怎么就看好老四啊?他并不是我最优秀的儿子。”
董宁道:“陛下,襄王殿下虽不是您最优秀的儿子,但他却继承了您跟贤妃娘娘的所有优点。不怕苦,不怕难,不好高骛远,果敢,坚毅,从来不弄虚作假。最好的地方就是,他心里装着百姓,有一颗真正的仁德之心,这是作为一个守成者最该具备的优良品德。”
皇帝道:“听你这么说,你不会是收了他什么好处了吧?”
董宁微笑道:“陛下,你这说到那里去了,我跟着你有吃有喝,有时还能混个受人尊敬,就是将来入土为安,也不过一个七尺土地,哪还用得着收受其他人的什么好处。我只是觉得陛下排除万难,倾尽半生,才打下这一片美好的山河,就应该好好地传承下去,不是就对不住陛下当年的那颗雄心壮志了。”
皇帝道:“可襄王的根基实在是太薄弱了,我就怕......”
董宁道:“陛下,这有什么,跟你当年相比,襄王殿下他可不止好了多少倍。你就让益王殿下去荆湖试试吧,要是王猛那孩子真就学到了他师父当年的那身本事,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皇帝听过,朝着里边侧转身,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
益王跟着襄王走出养心殿,对着襄王微笑道:“四哥,我现在就拜见母妃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襄王欢送着益王的背影道:“去吧!好好说。”送走益王的背影,正打算朝着另一方的后宫走去,迎面走来了两人。襄王一看,立马上前行礼问安道:“臣弟给太子殿下请安!”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欢笑道:“四弟免礼。”
站在太子身旁的男子立马对着襄王行礼膜拜道:“给四皇子请安。”
襄王看了他一眼,有气没力地说道:“免礼,安大人。”说完就向着太子道,“太子殿下,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太子道:“四弟是不是刚从父王那里来?”
襄王道:“回禀太子殿下,父王没见我。”说完就走了开去。
太子对着襄王的背影冷冷一笑,带着那位安大人进见皇帝去了。走上养心殿门口的台阶,两人跪拜在大殿门口,太子道:“儿臣拜见父王!父王龙体金安!”
身边的那位安大人等太子说完,大声道:“臣安思景,拜见陛下!陛下圣安!”
两人话音落地,董公公从殿内走了出来,对着两人道:“太子殿下,安大人,陛下刚睡下,你们有事明儿早朝奏报吧!”公公把话说完,就向殿内走了进去。
两人一听,也就跪安起身,很不舒畅地朝宫外走去。
襄王离开养心殿,一路快走,步子轻盈,很快便来到贤妃住的娴淑宫的殿门口。整了整衣冠,理了理鬓发,摸了摸脸蛋,打满笑容,走进殿去。没走多远,就向着正前方跪拜下去,满口欢言道:“儿给母妃请安!”
声音落地,前边的座椅上站起来一位妇人,五十来岁,妆容清淡,面容祥和,摆着莲步,走到襄王跟前,用手抚摸着他的脸,欢喜道:“回来就好,快起来。”说完话,就牵起襄王,朝座椅那儿走了去。
襄王扶着妇人坐下,高兴道:“娘,我给你引见一个人吧。”说完就向站在远旁的王猛招了招手。
王猛会意,走了过来,对着夫人行礼道:“草民王猛,拜见贤妃娘娘!给贤妃娘娘请安。”
贤妃看见是个孩子,又看着襄王脸色欢愉,快语道:“快起来!坐。”
襄王等王猛起得身来,对着妇人欢愉道:“娘,他是三叔的徒弟,叫王猛。”
妇人一听,脸色凝固过去,两颗欢愉的眼珠将王猛全身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轻张嘴唇道:“好!”
襄王一听,立马将王猛安坐在她的身边,对着妇人微笑道:“娘,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他已拜我为大哥了。”
妇人一听,向着王猛看了看,微笑道:“你师傅还好吧?”
王猛微笑道:“我师傅挺好的,谢娘娘关心。”
妇人一听,心里高兴,欢愉道:“你师母柳云清也好吧?”
王猛一听,有些惊讶,还是微笑着道:“我师娘也挺好的。生有一个女儿,叫刘莹,今年十八岁了。”
妇人一听,高兴道:“好,这样就好。”喜乐的眼珠极为湿润,换了一口气,轻声道,“你从那里来啊?”
王猛道:“平江城。”
妇人道:“你师傅也在那里吗?”
王猛道:“十五年前到的那里,一直住在那里。”
妇人道:“哦,好。江南那地方适宜养人,好。”说完就对着王猛笑了笑,温言道:“你师傅提起过我吗?”
王猛微笑道:“他心里一直挂记着娘娘你,他二哥、四弟,还有萧叔叔。”
妇人道:“就是那个萧长方?那也是个好人。”
王猛道:“是的,娘娘。”
妇人道:“那你来京城有什么事吗?”
襄王一听,立马接话道:“三叔派他来帮我的。”
妇人看了襄王一眼,对着王猛微笑道:“你师傅那把黑刀传给你了吗?”
王猛一听,立马从腰间的长布袋子里取出黑刀来,小心翼翼的递上前去。
妇人一见黑刀,欢喜的接住,握住刀柄,将刀身拔了一点出来,看着那漆黑的刀身,滚出两滴泪珠来,欢喜道:“好!好孩子。世人都以为此刀天下无双,莫不知用此刀的人才可天下无双。”说完话,将刀合好,向王猛递了过去。
王猛接过刀,装入布袋子里,静坐一旁。
妇人见王猛装好了刀,微笑道:“你跟你师傅多久了?”
王猛道:“十五年了。”
妇人喜乐道:“好。”顺手摸了摸王猛的头发,笑了笑,轻声道:“你成亲了吗?”
王猛道:“没有,娘娘,但梦里装着一个。”
妇人惊奇道:“梦里装着一个?”
王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的,娘娘。我经常梦到她,极平凡的一个人。”
妇人听过,笑了笑,温言道:“哦,那以后你少入宫吧,皇家有好几位公主,都到了嫁人的年龄。”
襄王接话道:“是,娘,孩儿明白了。”
妇人等襄王说完,就对着襄王道:“你们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我有凤儿跟正儿陪着就行,下午晚点来接他们。”说完就站起身,牵着坐在一旁、一言未发的襄王妃向后花园走了去。
襄王带着王猛对着妇人的背影行礼道别,向殿门外走去。
刚下得殿外的台阶,一个无精打采的人影向着他俩疾步走来,来者正是益王。
襄王连忙迎了上去,欢笑道:“九弟,干吗如此没精打采的?”
益王迎了上来,苦笑道:“四哥,我母妃不同意那事,正往父王那儿赶呢,现在差不多快到了吧。”
襄王笑道:“很正常啊!那有父母不爱惜自己孩子的,贵妃娘娘也是怕你在外边吃不好,睡不好。”
益王道:“四哥,父王最疼惜母妃了,我怕母妃一说,父王一心软,此事就凉了。”
襄王笑道:“不会的,哪个做父亲的愿意让自己的爱子只吃饭不干事的。”
益王一听,笑了笑,有些羞涩道:“那有,四哥,我不是帮了你好几回了吗。”
襄王微笑道:“是,我的九弟帮了四哥好多,但父王他不知道啊。”
益王笑了笑,欢言道:“也是,在父王那里,我就是个只吃饭不干事的主。”
襄王微微一笑,牵着益王跟王猛的手,高兴道:“良玉他们寻开心去了,我们也不能落下,就去‘鱼池’那儿吃酒糟鱼吧。”
益王一听,欢喜道:“四哥,你早说吗,害得我空想了这么久。”
三人兴高采烈,微笑甜甜,步履轻盈,朝着宫门外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