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德胜路的那套公寓里也并不平静。
这几天,艾国珍算是把公寓的每个角落给彻底翻过來了,就像古时候抄家似的,将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个个。
依旧沒找到她想要找的东西。
失望之余又额手称庆,看來,叶晴染沒说谎,那包果然沒了,那手机果然丢了。
累出一身臭汗,艾国珍刚从浴室里洗完澡出來,门铃便被摁响了。
她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叶家的那俩个老倌又回來了?
艾国珍披着浴袍很不情愿地走过去,边打开门边不悦地说:“你们不是有钥匙吗?做啥把门铃按得震天响?我又不是你家的保姆佣人,我是堂堂的高太太,我來给你们开门?你们的面子不要太大了。”
“让你开个门嘴里叽哩咕噜地说个不停,你烦不烦?”
门开了,高美裹着一阵夜风闯了进來。
“是你小美?你怎么來了?”艾国珍看了一眼身后:“新宇沒一块來?”
高美站在昏暗的灯光下,不悦地挑了挑眉:“他來做啥?他跟他家那两个老的腻歪在一起就好了。”
“什么?那两个老倌又來了?这是什么辰光的事体,他们前几天不是刚回去吗?”
“回去就不能再來啊?”高美斜睨了母亲一眼:“那两个老东西,自己來了不算,还带着两个穷亲戚过來,一张嘴就朝付新宇借钞票。”
“又是借铜钿!”艾国珍鄙夷地撇着嘴:“以前是付新宇的阿弟阿妹,现在可好,七大姑八大姨也找上门來了。小美,这铜钿不能错,一分钱都不能借!这一开了头就刹不住了。”
“我晓得,我才不会借呢!”
“你不借,那新宇会不会背着你借给那些亲戚?”
高美如母亲般撇了撇嘴:“他敢!再讲,他的工资卡都在我介里呢,他拿啥子借?”
艾国珍却不像女儿这般单纯,提醒道:“新宇不是常替别人做啥子软件吗?他业余辰光赚的钞票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数?”
“他不敢藏私房钱的,每一次外块都在第一时间交到我的手上。”
“小美啊,男人不可信。不是有句流传很广的话吗?宁肯相信介个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像付新宇这样家庭出身的人,把钞票看得比天还大,我才不相信他不藏私房钱呢。”
艾国珍是完全站在女儿的这一边,在为女儿的利益考虑。
而高美却不卖账,她可以嫌弃付新宇,别人不行,老妈也不行!她一脸寒霜,将手袋往沙发上一扔,抓起一个蛇果就猛地啃了一口,发怒道:“付新宇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你不要以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好不好?”
“好好好,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是君子,我是小人!”在拔扈的女儿面前,艾国珍永远是手下败将。她在高美的身边坐下,侧过身子:“那你介晚了跑过來做啥?”
“我懒得理睬他们,看见他们就烦,眼不见为净。”
“你甩手跑开了,把那么漂亮的家舍得让那些乡下佬去糟蹋?”
“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把他们赶出去?”高美哼了一声:“你一天到夜挑唆我跟公婆去吵去闹,可每回让阿爸晓得了你都躲到一边去,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有本事,你跟那两老倌闹去呀。你要是能把那些乡下佬都赶走,我明朝就送你一套日本原装的化妆品。”
“又不是我的公公婆婆,我有啥子好闹的?”日本原装的化妆品自然有吸引力,可艾国珍知道,这件交易很难成功,她才不做无利起早的事情呢。再加上“抄”了一天的家,身心极度疲惫,她打着哈欠转移话題:“今朝夜里要是不回去,你就睡在介里吧。”
高美一想起家里那个乱糟糟闹哄哄的情景就火大,她跑出家门主要是给付新宇一个眼色看看,让他知道随意让父母和亲戚來家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假如今夜就回去,这个眼色的份量就太轻了。
她看了看静悄悄的四周:“那我睡哪个房间?”
公寓总共只有三个卧室。
“睡你阿哥的那个房间好了呀,叶晴染的阿爸姆妈住过的房子,你不嫌脏啊?”艾国珍顺手抱起脚边的安安,一边捋着安安背上的毛发,一边气哼哼地说:“那两个东北佬不是住到店子里头去了吗?做啥还把东西放在这,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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