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傍晚时分回到家,高博刚把车子停进了车库,施秀芝却像大嗽叭似的,将他们的上海之行逢人便讲。须臾之间,高家上下全都知道了。
“吴家姆妈,你晓得不晓得,高博哥带我去上海玩了,哇,上海好大啊,比杭州大多了。”
“欢欢,我去上海了,跟高博哥一块去的。上海的外滩真是情侣的天下,我和高博哥在外滩散步,很多人都以为我们是恋人呢。”
施秀芝在二楼转了一圈又下楼,在一楼的客厅遇见翘班溜回家的高见。
“高见哥,我刚从上海回來,是高博哥带我去的,我们在上海玩了三天,住在很高级的宾馆里,吃了从沒吃过的好东西,高博哥对我真好。高见哥,你什么时候带欢欢也去玩玩啊?”
高见正无聊地在翻看带色的杂志,见状,他在施秀芝的胸口上摸了一把,嬉笑着问:“你们住在一起啊?”
“是啊,”施秀芝装作一派天真:“我第一次去上海,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间我会害怕。”
高见的口水要流出來了,眉眼越发的呛斜了,他淫笑道:“我阿哥是有家室的人,你想当二奶?”
“哎哟,高见哥,你怎么讲得这么难听啊?讨厌,不跟你讲了。”说着,她貌似很害羞地跑进她自己的小房见。
很快,施秀芝从门缝里看见高博阴沉着脸从院子里走进屋。她一下乐了,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当然,这首功并不能归于自己的名下,不得不给那位在幕后出谋划策的高人点个赞。
“嘿嘿,阿哥真是好艳福啊,讨个老婆美貌如花,介个小保姆长得细腰肥臀的,也不错,”高见迎过去,贼眉贼眼地说:“阿哥,小保姆的味道如何啊?”
高博心情本來就不好,他哪听得了这个?一下子瞪大了眼:“滚!高见,不会讲人话就给我闭嘴!”
“你做啥介凶?阿哥,你表面上凶巴巴的,心里头不定乐成什么样呢,”高见故作神秘地看了看四周,窃窃地笑:“阿哥,不要乐过头了,这事千万别让嫂嫂晓得哦,要不然哪,你要吃不落(杭州话,指吃不消)你老婆的。”
高博的手指慢慢地向掌心弯曲,慢慢地攥紧了拳头!眼里喷着火,无名的邪火!他明白,高见的这几句话虽然是幸灾乐祸,但他后面的那几句话就像重型炸弹,炸得高博又气又急!
是,这事本來沒什么的,可若是经过有心人的演绎,那就肯定会变成叶晴染无法接受的那种情节。
这个该死的小保姆!
不知她跟高见都胡说了些什么!
高博有种想掐死施秀芝的冲动。
回到房间,仍贴着喜字的房内空荡荡的,叶晴染还沒下班呢。
高博也无心梳洗了,将身子往大床上一扔。大床弹性极好,晃悠悠地晃荡了半天才稍息。
身体很累,心更累,高博极力让自己闭上双眼,可是,眼前晃动的,竟然全是施秀芝那张做作又得意洋洋的面孔!
霍!
高博握紧拳头就挥了出去!
虚无感让高博睁开眼睛。
带着怒火的目光在房间的四周扫视,最后落在对面墙上那张婚纱照上。
墙上的这对帅哥靓女笑得多幸福多甜蜜?就好象整个世界的酒缸只盛着他们爱情的甜酒!
可高博不敢多看,他仿佛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强力的火灸,生疼生疼!
往日的恩受与甜蜜,此时成了鲜明的对照与嘲讽。
他下意识地猛扇了自己一耳光!
高博,你真是个不知羞耳的王八蛋!你对得起晴染吗?你对得起你和她这段感情吗?你对得起自己吗?
脸颊倏地红了,可高博感觉不到疼痛,心里的悔与痛,早已将身体的疼痛给掩盖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高博连声问着自己,再让施秀芝这样叫嚷下去,别说地球人知道,至少叶晴染会知道。
一旦被晴染知道天啊,高博不敢再想下去了。他了解妻子的个性,她爱憎分明,处事果决,典型的北方女孩性格。
不行,不能让施秀芝牵着鼻子走。
高博翻身坐起。
可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谁?”不耐烦中透着莫名的火气。
“阿哥,姆妈让你到她的房间來一下。”吴欢欢怯生生的声音传了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