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过得咋样,我还是坚定不移地认为,婚姻不能有杂质,婚姻的主要内容一定得是爱情!”
庄志磊淡淡地笑着,不说话。
他心说,我也赞成你的看法,只是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每个人所遇到的问題也不同。在现实面前,有时候不得不屈服。
假如,那天晚上沒发生那件令他想起來就羞愧难当的糗事,假如不是为了让高博释怀,让叶晴染的日子更好过些,也许,自己不会答应和胡璃成婚!
庄志磊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很明白,自己答应结婚,绝大部分的因素是为了叶晴染!自己一旦和胡璃结婚,高博便不会怀疑叶晴染了,叶晴染的生活便会少了很多的苦脑和眼泪。他更明白,自己此举在别人的眼里似乎有些旁门左道,可是,除此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叶晴染做些什么!
为了叶晴染,庄志磊什么都肯做。
庄志磊隐藏得极深的心思,叶晴染又怎么能懂?
“为啥不说话?”
庄志磊回过神來,推了推眼镜,温和地说:“这两天抽个时间去看看高博吧,听说他病了。”
病了?沒听说呀。
叶晴染心头一急,嘴却很硬:“我沒时间!”
“我准你假。”
“我才懒得去看他呢,一天到晚唧唧歪歪的,我特烦他。”
“口是心非,嘴里说烦他,心里不定怎么牵挂他呢。”
叶晴染脸一红,扭过头,嚷道:“谁牵挂他了,谁牵挂他了?”
“好好好,是我牵挂他,我请你代我去看看他好吗?”
第二天,因下午要去横店,所以中午的时候便被庄志磊催着赶回了家。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叶晴染刚在玄关换鞋,小保姆便走出來,沒好气地说:“你回來做啥?很对不起,沒你的饭。”
叶晴染冷冷地看了施秀芝一眼“在我自己的家里,还轮不到你这样说话吧?”
蹭蹭蹭地从小保姆的身边走过,径直走进餐厅。
偌大的餐桌上,婆婆艾国珍依旧孤独地坐在上方位,两则,一边坐着神情永远放不开的吴欢欢,另一边,许久不來的郝文雅正姿势优雅地喝着汤,而高兴态度卑微地在旁边侍候着。
看见叶晴染进來,围桌就餐的人一个个旁若无人地吃着喝着,郝文雅只是朝叶晴染微微地点了点头,只有吴欢欢艰难地想站起身,却被婆婆的一个眼神给压制住了。
“嫂嫂怎么回來了?快坐下吃饭,我们也刚开始吃呢。”吴欢欢又怯怯地看了婆婆一眼,扭头吩咐小保姆:“秀芝,麻烦你拿套碗筷好吗?”
小保姆冷哼了一声,声音不高不低地回了一句:“每顿饭我都是掐着人头做的。”
意思是,叶晴染不告一声回來,沒准备她的饭。
艾国珍将汤匙重重地一扔,不悦地斥道:“介么好的饭菜也堵不了你的嘴?不想吃,那就回楼上陪你的那个乡下妈去!”
吴欢欢不敢吱声,低下头去。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叶晴染真是又心疼又心酸。这还是一家人吗?
她咬了咬唇,从消毒柜里拿出碗筷,直接塞在小保姆的手里,不容置疑地命令道:“给我盛饭!”
说着,走到郝文雅面前,彬彬有礼地说:“对不起,这是我的位置。”
郝文雅有些惊诧,她看了看叶晴染,又看了一眼艾国珍。
艾国珍蹙紧了眉头,正要说话,叶晴染马上又笑说:“我们高家是有规矩的,包括吃饭的座位都是专人专座。”
又冲艾国珍道:“妈妈是最倡导规矩的,我们做儿女的不能带头破坏吧?”
艾国珍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來。叶晴染这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将她要说的话给堵死了。
郝文雅很窝火,脸上虽然沒表现出來,行为却泄露出來了。她站了起來,恬淡地一笑,说:“伯母,您慢慢吃,我吃饱了。”
高兴忙随着站起來,讨好地陪着笑:“亲爱的,你还沒吃饭呢,光喝点汤哪行啊?会饿坏身体的。”
“是啊是啊,小雅啊,來,坐到伯母的身边來。今朝的介几道菜呀,都是专为你准备的。介乌鸡汤,也是你喜欢吃的。”艾国珍瞪了叶晴染一眼,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郝文雅故意看了一眼马上坐下去的叶晴染,话里有话:“谢谢伯母,我突然沒有胃口了。”
叶晴染用公勺给吴欢欢盛了一碗乌鸡汤,笑嘻嘻地说:“欢欢,你怀着孩子呢,多吃点。别人吃了沒啥用处,白白浪费多可惜?”
郝文邪依旧是文文静静的表情,只是,在离开餐厅的时候,丢给叶晴染的眼神既狠又冷。
餐桌上只剩下婆媳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