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好不?你这付失魂落魄的样子做给谁看?谁來怜惜你心疼你?沒了高博,难不成你就不活了?
手机,沒时沒候地响了起來,而且,响个不停,大有不把手机响爆誓不罢休的态势。
肯定是那个不要脸的臭男人打來的,不接,死都不接!
假如硬要让叶晴染说出这世上最讨厌的是什么,她一定会脱口而出,最厌恶的人,高博!
想起这个名字都会作呕,更别说接他的电话了。
不接,绝对不接,响死了也不接!
手机铃声嘎然而止。
她掉转身子,朝门口走去。
“晴染,叶晴染!”
身后似乎有人在叫。
叶晴染疑惑地转过头。
医院里來往的人很多,熙熙攘攘,如闹市一般。一张张的脸上,表情出奇的相似,紧张,匆忙。
却沒看到一个熟人。
“晴染,晴染!”
叶晴染再次扭头。
这回,她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庄志磊。
她这才想起,庄志磊就住在这家医院。
“志磊,你好些了吗?”快步走过去,与推着轮椅的庄妈妈打了个招呼,又俯下身子:“你怎么在这?”
庄妈妈笑着替回道:“刚才去拍片,路过大厅的时候小磊一眼就看到了你。”
庄志磊仰头看着叶晴染。
叶晴染掉过脸去。
“晴染,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电话?
“刚才的电话是你打的?”叶晴染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來电的号码,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的电话。”
看叶晴染的神色不对,听她的话更是不对。
“晴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沒有,真的沒有。”
“别骗我了,假如你把我当成朋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庄志磊相信,叶晴染突然出现在医院,她绝对不是來看自己的,是她病了,还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否则,她是个非常兢业的人,假如好好的,她怎么会在上班的时间在医院里游荡?
“沒有啦,我能有啥事?”
庄志磊淡淡一笑,扭头对母亲说:“妈,您去给我买点饮料吧?我渴了。”
叶晴染赶紧说:“我去吧。”
庄志磊冲母亲眨了眨眼,庄妈妈一下子明白过來,忙笑道:“我去我去,你不晓得小磊喜欢哪种牌子的饮料。”
母亲一走,庄志磊便命令道:“你推我到小花园去晒晒太阳,连着下了几天的雨,身上都要长毛了。”
叶晴染依言,推起轮椅就走。
刚转进小花园,不等叶晴染说话,庄志磊便急急地开口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叶晴染摇了摇头:“沒,我好着哪。”
“你坐下,我有话要说。”
庄志磊收起脸上温和的笑容,眸底里流露出关切的神色。
叶晴染听话地在木椅上坐下。
这个花园是个名附其实的花园,四周全是各种叫不出名儿的花卉,置身其间,仿若置身在花海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闻的花香,浓密的桂花树丛中,几只鸟儿正欢快地啾啾着,跳來跃去,晒下满树的欢笑声。
唉,还是鸟儿好,它们沒有悲痛愤怒,沒有劈腿背叛之说,它们有的是,欢笑,跳跃。
“那你來医院做啥?你别说是來看我的哈,我一看就晓得不是,这顺水的人情我可不接受。”
既然把后路都给堵了,叶晴染当然不能再找这个借口了。
她幽幽地说了一句:“我的车子在这附近违反交通规则了,驾照被警察扣了。”
叶晴染不是个冒失之人,而且,还是个有好几年驾龄的老司机,怎么会发生这种低级错误?
“怎么了这是?”
“我也不知道,走神了。”
“走神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庄志磊面向着叶晴染。叶晴染低着头,头发有些零乱,身上的衣着有些单薄,望着着她雪白的脖颈,一股前所未有的疼惜涌上心头!他默默地,有些艰难地脱下黑呢大衣:“天气越來越冷了,出來怎么连件大衣也不穿?”
递过去“快穿上。”
当时满心嫉愤地从家里跑出來,身上就穿着薄薄的衣裙。这会儿听庄志磊这么一说,她感到浑身冰冷,就好象刚从冰窖里捞出來一样。
却不好意思接过:“你自己穿上,我不冷。”
庄志磊怜爱地看着蜷缩着身子的叶晴染,开了个玩笑:“你已经不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那个年纪了,老胳膊老腿经不起冻的。”
叶晴染脸一红:“我还不至于老到那个程度吧。”
“失言了失言了,”庄志磊笑道:“快披上吧,冻坏了,我可沒办法跟高博交待。”
高博?这简单的两个字就像一把火扔进了汽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