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风光旖旎,情意绵绵,而高家,则灯火通明,人欢狗跃。
艾国珍从医院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胡璃叫回家。
这几天,胡璃为了避嫌,一直沒登高家的门。傍晚听到干妈的传唤,顿时來了精神。难道,叶晴染和高博离了?
肯定是,否则干妈的口气也不会如此开心,仿佛拣到稀世珍宝似的。
收拾了一下,胡璃急忙往高家赶。
艾国珍早已在院子里候着了。
院子里的树木景致已让暮色晕染得昏昏欲睡,静悄无语。一道刺眼的灯光从门厅射出,射在艾国珍的身后,让她仿佛置身于阴气森森的魔窟,阴阳两面,灯光映不到的脸部,显得阴戾沉沉。
只等了大约十來分钟吧,艾国珍却觉得等了一辈子那么长。
她很急躁,不由地拨打胡璃的手机:“小璃,你到哪了?哦哦,那你快点哈,我在门口等你。着急?当然着急。做啥着急?嘿嘿,有好消息要告诉你。那可不行,我得亲口告诉你。”
艾国珍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身后的哭闹声让她烦透了。
她猛地转过身,大声喝斥:“哭哭哭,一天到晚就晓得哭!烦死脱了。跑开跑开,不要在面前晃來晃去讨人嫌。”
吴欢欢抱着哭闹不止的女儿怯怯地说:“姆妈,小爱烧得烫手,我想我想抱她到医院看看。”
“一个陪钱货,名堂还真多!”艾国珍看也不看儿媳怀中的孩子,气哼哼地说:“发烧跟我讲做啥?我又不是看毛病的医生!”
吴欢欢脸色苍白,浑身有些战栗,她很着急,又有些害怕,退后了几步,喃喃地说:“我我身上沒有铜钿”
“真是吸血鬼,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还是亏了你们的?一天到晚跟我伸手要铜钿!去去去,找高见要去。”
找高见要钱?等着挨揍挨骂还差不多。“姆妈,你你能借我一点吗?我以后一定还你”“你拿啥子还?”艾国珍鄙夷地一撇嘴:“穷得口袋比脸还干净,你拿什么还?”
“嫂嫂跟我讲过,等小爱断奶后,她会帮我找个事做,到时候拿到工资了,我首先就还给姆妈。”
提起叶晴染,艾国珍更是烦躁了!哼哼连声:“对呀,我怎么把你的那个好妯娌给忘了呢?你朝她借啊,她有得是钞票。”
“嫂嫂她她现在”
吴欢欢期期艾艾,可心里很明白,大阿哥做了对不起嫂嫂的事体,嫂嫂提出离婚,而且很坚决。现在嫂嫂已经搬出高家了,和自己的妯娌情份很可能要到头了。在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能朝嫂嫂借钱呢?
“以前两人好得同穿一条裤子还嫌肥,联合起來和我介个婆婆做对,现在呢?你有难指望不上她了吧?”艾国珍冷笑道:“我介个人最是爱憎分明,你和她的做的那些事体,我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
不由分说地朝吴欢欢挥了挥手:“我还有事体呢,你不要再烦我!”
“姆妈”
吴欢欢还想哀求。
“你有完沒完?你不是有强大的娘家吗?回去找你的那个贪财的阿爸姆妈拿钞票呀。他们拿了我们高家那么多的彩礼,让他们拿点出來天经地义!”
艾国珍说的振振有词。
婆婆刻薄抢白,反倒提醒了吴欢欢。
女儿烧得厉害,耽误不得。婆婆这里显然是沒指望了,在杭州又无亲无戚。
只能投靠娘家了。
吴欢欢赶紧回身,给女儿加了件厚的外衣,紧抱着就匆匆下楼。
与刚收拾好家务的范姨撞了个满怀。
自打小保姆离开高家后,高远发直接把范姨又重新请了回來,而且放下狠话,谁再敢把范姨赶走,那么就由谁來做家务。
艾国珍了解丈夫的脾气禀性,说出來的话就是圣旨。她虽然看不惯范姨,但她不愿意当保姆侍候家人。
“欢欢,小爱是怎么了,我听见她一直在哭。”
说着,范姨想去接过孩子。
低头一看,范姨惊叫道:“哎哟,小爱的面孔怎么这么红啊?”又一摸额头,更是吃惊不小:“小爱发烧了。”
吴欢欢苦着脸,嗯了一声。
“那还不赶紧送医院看医生?小毛头最不好发烧了,烧坏脑子可怎么办?走走,我陪你送小爱上医院!”
吴欢欢摇了摇头:“我想回娘家”
“什么?”范姨急切地说:“介辰光回娘家?小爱发着烧,天又黑下來了。欢欢,你怎么了,也发烧烧坏脑子了?”
“范姨,我我”吴欢欢张了好几次嘴也沒把话说明白。
跟范姨说自己袋里沒钱,看不起医生,吴欢欢实在是羞于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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