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还在床上的叶晴染便接到那位司机大姐的电话。
“安大姐,好久不见,你好吗?”
就因为那天晚上的偶遇,就因为大姐的一番人生经历的说教,从那晚开始,叶晴染便和安姓司机成了好朋友。虽然不常相见,两人有时间的话常常会通个电话,关心关心彼此的生活状况。
“妹子,我给你打过好几个电话,你怎么关机了呀?阿弥陀佛,今天终于挂通了。”司机大姐依旧是高音大嗓,但关切之情,透过她高好几个分贝的声音一一地落进了叶晴染的心里。
好感动,真的好感动。
一个人的感动,并不是对方为你解决了天大的难事,也不是雪中送炭,也不是天天陪着你寸步不离,而是在你无助的时候,有个关心的声音会常在你的耳边响起。
“不好意思,这几天我有点事。”叶晴染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些事情,让叶晴染痛苦不堪,但她不愿跟大姐提及,她担心大姐会为自己揪心。
“有事也不能关机呀?妹子,你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沒事沒事,真的沒事,”叶晴染故作轻松“大姐,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不是为了追责吧?”
女司机在那头爽朗地笑了笑,随后正色地说:“你妯娌昨晚坐我的车了,我把她母女俩送到了浙二医院。”
什么?
“欢欢生病了?”叶晴染急了:“她生啥病,严重不?”
“不是她,是她的女儿病了。”
“是小爱病了?她咋啦?”
“发高烧,三十九度八。”
“哎哟,这可咋办呢?小爱沒事吧?”叶晴染一咕噜坐了起來,一边挽发一边急匆匆地说:“我马上过去看看她俩,大姐,谢谢你告诉我。”
“傻妹子,这有啥好谢的?”司机大姐沉吟了片刻,好似很为难,吭哧了半天才在叶晴染的追问中问:“妹子,听你妯娌说,你从婆家搬回娘家了?”
叶晴染在心里暗暗地责怪了吴欢欢一句:咋把这样的事情告诉别人?太寒碜了。
“嘿嘿,反正他又不在家,一个人住在那里沒啥意思,回去陪陪我爸妈挺好的。”
“你和小高沒闹矛盾吧?和婆婆的关系还好吧?”
听司机大姐的话意,看來吴欢欢并沒有把高博的那件臭事和自己闹离婚的事情告诉大姐。
心里头松了松,笑道:“沒有啦,啥事都沒有。”
“那就好,沒事就好。”
“大姐,咱们有事再联系,我现在就去医院看看。”
“你也别那么着急,我已经托我小弟关照欢欢母女俩了。”
叶晴染沒忘记,大姐的小弟安康从安徽医学院毕业后,进入了浙二医院当外科大夫。在这中间,叶晴染曾背着司机大姐,通过庄志磊替安康走了一下关系。要不然,沒势力沒背景的农村孩子想进入这么大的医院,那简直是天大的奢望。
只是,这件事情,司机大姐一直被蒙在鼓里。
“太谢谢大姐了。”
“又说谢。人活在世上不易,大家互相搭把手,日子会好过些。真要说谢,我还得谢谢你呢,我妈來杭州,要不是你爸妈收留她,我妈一下子还找不到事情做呢。”
“大姐客气了。大姨去我家店里,那是大姨在帮我爸妈的忙。大姐不知道,自打大姨过去后,小店的生意更好了。”
挂断电话,叶晴染以军人的速度穿戴洗漱完毕。
冲出店堂的时候,被母亲叫住了:“着急忙慌的干啥去?筒骨汤还沒好呢。”
从高博出车祸住院后,素素华每天给女婿炖锅补汤,什么筒骨汤,老鸭汤,鸽子汤反正,啥滋补就做啥。
叶晴染曾不止一次嘟嚷:“他对我都干出那种损八辈子大德的事情了,你干啥舔着脸对他这样好?给他喝这么好的汤,白瞎了。”
“那是我亲姑爷,咋能算白瞎了呢?”
“哼,我要是跟他离了,他啥也不是。”
“姑娘,别把离呀离的挂嘴上,不吉利。”
叶晴染就纳了闷了,一开始吧,母亲是坚决站在自个的这一头,坚决支持自个离婚。可不知为了啥,一夜之间,老妈就好象被做传销的人洗了脑似的,掉转身,坚决地站到高博的那一头去了。
一逮住机会就劝自个别离婚,给高博一个机会。
真不知老妈是咋的了。
“你自个送去吧,今儿我有事呢。”
说完,匆匆往门外跑。
“这丫头,成天到晚风风火火的,又不知道干啥去了。”
“放心吧,你姑娘是个稳妥的人,不会出啥岔子。”
秦素华瞪了老伴一眼,嗔怪道:“还说稳妥,要不是咱们硬压着,丫头早就和小高打八刀(离婚)了。”
叶汉墨词穷了。
父母的对话,早已落进了叶晴染的耳里。
除了感谢上苍给自个一对一心扑在自个身上的亲生父母外,她更是不解了,老爸老妈为啥要硬压着不让自个离婚呢?
到了医院,还沒到探视时间,保安不让进。叶晴染灵机一动,谎称自己是外科大夫安康的亲戚,有急事要找他。
安康只是个刚进医院的大夫,保安自然不熟悉。
径直朝儿科住院部扑去。
轻轻地推开病房门。
病房里很安静,三位小病人睡得正香,陪床的三位家属在床沿打瞌睡。
吴欢欢一手握住小爱的手,头枕在另一只手上,一头乱发散落在被子上。
看着疲惫孤单的吴欢欢,叶晴染的眼眶不由地红了。
她转身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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