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反对的。
我看他笑了一下,然后轻声说:“还早呢,现下我们是来收税的。”
我默了默,也是,收了钱可以慢慢来,先做一些容易的事,然后温水慢煮,等大家接受度大了,也许……可以一试。
房屋彻底稀疏下来,他听着此起彼伏的冰冷鸟鸣,小声道:“听,鹧鸪。”
我凝神听了一会儿,只觉这叫声凄冷偏寒,鸣叫得风都冷了许多。
他伸手揽了揽我,抬手拭了拭我的脸,然后放下车帘,“我们该下车了。”
透明的天色带着寒气,路上凹凸不平,还很黑。我便牵着他慢慢走,红木和穆青深一脚浅一脚跟在后面,四周很宁静。
不远处有人家的屋顶升起了袅袅青烟,昭戎指了指那边的方向,笑道:“我们刚好去蹭饭。”
我歪头看了看他,又环顾四周嶙峋的树枝,只觉这个地方生活的人应该会很困难。毕竟不像天虞山,他们什么事物都要用钱换。
但是昭戎好像很兴奋,夜色里笑意盈盈,“他们家有土鸡,还养了水牛,养了一只狗,特别好玩。天要明的时候鸡飞狗跳的,特别热闹。”
红木不轻不重地“嘶”了一声。
我回头看了一眼,穆青正搀着她,看起来像崴了脚。
怎么说从前也是千金大小姐,我叹了口气,见昭戎不冷不热地瞥了一眼,便忍不住问道:“还能走吗?”
红木牵强地笑了笑,“不妨事。”
穆青沉默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自觉蹲在她前面。
红木犹豫了一下,一瘸一拐地过去趴在他背上。
我想了想,回头看了看昭戎的脚。
……难怪昭戎不怎么待见她,都是贵公子,昭戎显然比红木省心得多。
但我对她没什么意见。红木很温柔,看着就是娇弱型的女子,和沈桑她们不一样,对我也很好。
不过鸡飞狗跳会不会太吵了些?
我回过头来问他:“你认得那家的人?”
昭戎笑着扬了扬眉,隐瞒道:“惊喜。”
鹧鸪鸟从高高的树梢飞掠过,我侧头看了一眼,然后静默着笑了笑,带着他期待的那抹兴致往前走,慢慢从牵着他,变成揽着他,心情平静。
路到那家人附近断了,横着一条溪流,水上垫着距离不短的石头,清冽的水石撞击在寂静中悦耳动听,他正要撩起衣摆踩过去,我便瞧见溪对岸的木栅栏里晃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四下无人,我揽着他的腰就把人抱起来,一抬脚,石头上的水退避一圈,仿若绽开的水花萦绕在脚下,我回头看着穆青,“跟上。”
红木趴在穆青背上看我,我朝她安抚性地笑了笑。
穆青颠了颠她调整姿势,然后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