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没忍住皱了下眉,偏头闷声咳嗽了两下。
于是陆昭戎立马停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神色不安。
我有气无力地缓了一阵,默默摇了摇头,提了提力气玩笑道:“那个大夫,很厉害。能医我的不多,于铃我是不指望了,你可要待人家好些,别叫人跑了。”
陆昭戎闻言呼吸一滞,似有欲言又止,半晌才说:“好。”
门窗被雨打得哐哐作响。
我默了默,听见陆景湛在外面敲门。
“上神,公子!”他几乎在门外喊出来,“雨太大了,不如就在偏房沐浴,不必收拾屋里!”
我顺着风给他传音,应道:“好。”
陆昭戎规规矩矩从我身上爬起来,安安静静地看着我。
我皱了下眉,撑着身体坐起来。
他目光凝聚在我身上,我缓了一阵,下床去穿好鞋袜,转过身。
他便轻柔地笑起来,撒娇似的朝我伸手,“抱。”
我顿了一下,无奈地看着他,说:“你不是,不喜欢我这么抱你。”
昭戎便收敛了笑容,慢吞吞说:“我不喜欢,所以我现在要求,你就拒绝吗?”
我默了一阵。
半晌,看他故意慢腾腾往床下爬,我没忍住心里一软,叹了口气,弯腰把他捞起来。
他便弯起唇角,眉眼带笑地看着我。
我尽量平稳地往外走,分不出神去看他。
雨声如泄洪般从门外传进来,离得越近,潮湿的气息越重。
陆昭戎揽着我的肩颈亲我的脸,腿上晃一下晃一下。
开了门,裹挟着水汽的风骤然将头发吹在身后。
我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心绪里挑衅的想法不减反增。
“长玉?”
陆昭戎晃晃我的肩膀。
“看什么呢?”
我垂下眼,笑了一下,“没什么。”
既然他选了一,我能为他做的,也许会越来越多。
我纵使害怕,如果他不愿意避世,因果之论也该瞒下去。
其余能告诉他的,我都会告诉他。
……形神俱灭?
我偏头咳了两声。
我活得够久了。
——
他抱着我的胳膊睡得极深。
我稍一动作,他便紧跟着我抱得更紧了些。
屋外的雨猛烈而胶着。
嘈杂的铃铛声翻进屋内,轻巧落地的脚步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