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张科俭不可思议,怎么也不相信亲生女儿会起诉自己。
“白纸黑字,不是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吗?”
“张青寒!你胡闹两天离家出走还不行?还想把这事闹多大?你就算对爸爸有什么不满,我们一家人可以当面说,你起、起诉……”他似乎连说出这两个字都觉得丢人,“大逆不道,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把这给我撤了!”
张青寒笑了:“严格按照法律程序走的,你说撤就撤,以为我在对你开玩笑吗?”
她叹了口气,“张科俭,你别忘了妈妈是怎么死的,那栋房子,即便是还债法拍了我也不可能让你们一直住下去。”
说完,她不管那边有多暴跳如雷,直接挂了电话。
张科俭电话立马就追了过来,张青寒已经关了机,她不知道他在那边是什么反应,家里那群人又是怎样怒不可遏的骂她。
她静静看着落在枯树上的雪,握着手机的指头轻颤,似乎窗外的寒意都吸进了肺里,淤积的那口气却呼出了一些。
她在家趟了几天,手机都没开机,与世隔绝,每天在小木屋里看书、养花、赏雪、品饭。
赵貉因为气温骤降,天寒地冻,腿疼缘故也赖在家里。
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倒都相安无事,说话的时候不多,哪怕待在一个空间,也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氛围倒是和谐,只不过晚上睡到一起,身体纠缠,热汗滚滚,低哑喘息泄在耳边的时候,才觉身边有这么一个存在感强的人,强势掠夺了自我的空间。
张青寒摆烂也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她还要在年关挣一笔钱。
歇了三天后就开工了,手机开机卡了十几秒才缓过来。
一溜的未接来电和上百条短信,尖锐、直白、恶心的措辞和狠毒的咒骂,不用点开也知道来自她的好弟弟妹妹们。
她看也不看,直接全选删除。
接着给eva打电话询问工作,那边像是忘记她这号人,停了几秒才安排了一些事,接着很快就挂了电话。
张青寒自然能理解她的重心在厉涵身上,也不遗憾,只是翻着她推送过来的几个活,质量还行,钱也还行,她挺满足。
其中有个是淘宝店的服装拍摄,因为镜头对人的要求很高,张青寒拒绝了赵貉所有早晚餐,重新啃起水果蔬菜,一天三顿饭连三个苹果都吃不了。
赵貉瞧着她吃草,欲言又止。
张青寒哼哼,笑着把西蓝花推过去,“你尝尝?”
他看着她连个沙拉都没拌的菜,拒绝道:“你应该学会关爱身体。”
不过四五天时间,她已经瘦了一小圈。
“正常,上镜前都这样,喝口水都是罪过。”张青寒撑着下巴颇津津有味般咀嚼,“美貌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好吗?这样想想,让你为我的美丽付账是不是也不过分了。”
赵貉面无表情端盘走:“我没钱。”
“……抠死你。”
上镜这天,张青寒状态恢复不错,化妆师都省心的感慨:“你这皮肤太好了。”
摄影师早就恭候许久,两人简单寒暄,他按照店铺要求的风格给她拍照,张青寒对这种活早已驾轻就熟,一个上午他们就完成了拍摄。
中午结束的时候,张青寒往外走,摄影师开车从地下车库上来,路过她按了喇叭,降下车窗问:“张小姐去哪啊?”
摄影师留着一头长发,性格社牛,穿搭时尚,两个人一上午没少聊天,已经算得上认识。
摄影师:“张小姐,你这种样貌的,公司竟然没有派专车来接送你?太没眼光了。”
她笑笑,无意说中间弯弯绕绕,摆摆手想说再见。
摄影师:“你是回家吗?我送你吧,反正下午也没事,这么冷的天车也不好打。”
他正说着,忽然瞪大了眼,“张小姐!!!”
他说话的同时,张青寒通过他后排玻璃窗看到后面一个黑色身影拎着桶迅速往这边跑来,隔着模糊的影子她也看出是谁,转身就往旁边躲。
张元真蹲了3个小时,早看好门口这片空地,怎么可能让她躲,扬手就把一桶红油漆泼了过去。
“我艹!”摄影师惊呆,愣在车里一时没敢下来,留意到自己车上也被溅到了一些红油漆,脸色也有些难看,对面的人显然处于暴走边缘,当街泼漆的事都敢做,指不定下一秒掏出刀来,他攥着方向盘进退维谷。
车旁边,来不及躲闪的张青寒被泼了满满一身红油漆,刺鼻的味道铺天盖地涌来,她鼻翼有红漆不断往下流,幸好她及时闭眼,一片黑暗里,冰冷和刺鼻的味道将她包裹,湿漉又黏糊。
“张青寒你这个婊子!活该你有娘生没娘养!你他妈还想把我们一家子赶出去,老子今天就是给你个教训,你他妈再敢狼心狗肺忤逆不孝,爸不舍得,我可没你这个姐姐,再你妈犯贱,我他妈下次就拿硫酸让你见识见识怎么做人!”
说完,他啪地把桶一丢,转身走人了。
摄影师愣了半天,看人真的打上车就走了,终于推门下来。
“张、张小姐……”他看着浑身被破满红漆,连眼都睁不开的张青寒,不知如何是好。
“纸。”她抹了把嘴上的漆,只说了这么个字。
“哦哦,好。”摄影师连忙从车里拿出一大包纸递给她,抽了两张想帮她擦都不知从何下手。
张青寒抹掉脸上的漆,眼睛总算能勉强睁开,头发湿漉漉油腻裹着漆,还在顺着头皮往下流。
<divstyle="text-align:ce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