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的地方是邻近奉天的一个小镇,浮根谷,现在是一个旅游业很发达的地方,七件案子里,有五起都发生在这个小镇上。
“左法医,你去过浮根谷吗?”李修齐突然插话,问了我一句。
“印象里没去过,我不怎么爱出去玩。”我简单回答,不明白李修齐干嘛问我这个。
石头儿看看我。“我刚参加工作就是在浮根谷,那里是这几年突然发展起来了,过去很落后的,也基本没什么大案子发生,所以当年出了第一起这个案子,整个镇子都吓到了,我们压力超级大……我又唠叨了,说正题啊……”
我再去看李修齐,他已经低下头了,修长的手指习惯性的在嘴唇上摩挲着。
石头儿说当年的浮根谷镇上大概总共有五万多常住人口,警方根据现场采到的指纹和死者体内的精液,开始大范围排查,结果一无所获。
“留下了指纹和精液这么重要的证据。看来凶手没什么经验,这很可能是他第一次作案。”赵森说了一句自己的看法。
石头儿点点头,“当年我们也这么认为,就在案子查不出头绪的时候,每年浮根谷最热的八月里,这家伙又作案了,不过当年我们一开始并没意识到这是同一个人的连续作案。”
2003·8·7晚上六点多,浮根谷镇医院的妇产科护士,23岁的那佳佳下班回到家里,遇害。同样也是颈部被切开,下身穿的裙子被脱掉蒙在死者脸上,下身赤裸,但是没被强奸。只有猥亵的迹象。
“受害人的胸口被胡乱砍了很多刀,法医检验证实这些伤口都是死者死亡后留下的,死者原来的一头长发被连着大部分头皮,割了下来,拿走了。”石头儿说到这里,停下来喝了口水。
我的目光在手里资料上的受害者照片上看着,惨不忍睹,凶手这一次的作案手段,在我看来要比前一起变态凶残多了。
他为什么每次作案,都要拿走受害人身体的一部分呢……
石头儿接着往下说,“当年还没把这两起案子联系到一起,我们最开始锁定的嫌疑人,是这个女护士的男朋友。后来排除了他的嫌疑。”
半马尾酷哥这时也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受害人几乎都是在自己家里遇害的,没有目击证人吗……资料里没写。”
我快速翻了一遍资料,的确没看到有目击证人的记录。
“这案子奇怪也在这儿,案发前后十几年,没有一起里有目击证人,也许有但是目击者并没站出来,包括最后发生在咱们市郊这起,在宾馆那样的公众场所也没有目击者。”石头儿声音低沉。
“其实有一次是有目击证人的,只是不愿出来说话,就像石头儿说的这样。”李修齐在椅子上动了动身体,补充了这么一句。
半马尾酷哥,“哪一次……”
他刚问完。像是马上意识到什么,收住话头闭上了嘴。
李修齐看了我们几个人一圈,手指在资料上没什么规律的敲打着,“就是06年向海桐那一次,她妹妹很可能当时看到了凶手,可她什么都不肯说,只跟我说她看到杀她姐姐的人了,之后我再去找她,她已经被家人送出国念书了,到今天我再也没见过她。”
060我依然站在爱你的地方(004)
听着李修齐的话,我把资料翻到了2006·4·1那部分,逐字逐句往下看。
耳边听见赵森在问李修齐,没发生最新这起案子因而成立专案组之前,他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在自己追查凶手。
我抬眼,看着李修齐,很快四目相对。
“我答应过她,不会让她死不瞑目的。”李修齐一脸闲适的笑着说道,黑眸直直的盯着我。
大家都不说话,我想其他人和我此刻的心情都差不多,我们无从体会李修齐的心境,只能暗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把那个杀人恶魔找出来。
过了会儿,我开口问李修齐,他现在还一直和向海桐家人有联系吗,那个妹妹一直在国外吗。
“出事之前海桐的家人就不同意我们来往,出事以后她爸爸还怀疑过是我害了他女儿……海桐会租下那个位置在当年比较偏僻的画室,也是因为我,她家人觉得我要对海桐的事情负很大责任,只有她妹妹和我关系还好,只是出事两年后找到了她姐姐的遗骨时,她突然跑来跟我说她可能见过凶手,话没说完又跑掉了,等我去找她,前面也跟你们说过了,发现她已经被送出国念书了……我听说,她下个月就会回国了,国内的工作已经联系好了。”
石头儿歪头看着李修齐,“你这消息还挺灵通,怎么知道的,他们家人不是跟你没联系。”
“我姐姐告诉我的,她在加拿大开了一家超市,向海瑚,就是海桐妹妹在超市里打工……”李修齐说到这儿,无奈的耸耸肩,“纯属巧合。她妹妹并不知道我姐姐是谁。”
“那等这个向海瑚回来,我们还得找她谈谈,她回来工作是在哪儿啊。”石头儿问。
李修齐略有似无的瞥了我一眼,“恒冠农业。”
几秒安静后,半马尾酷哥盯着手里的平板电脑说,“恒冠农业发展有限公司,就是舒锦锦家族的公司吧,她伯父舒添出狱后再创业成立的,业内习惯叫他们水果王国。”
我一怔,扭头看着半马尾酷哥。
“嗯,你对商业这块了解的还不少,舒家一直很低调的。外界知道他们的信息不多。”李修齐肯定了半马尾的说法。
半马尾酷哥也没什么反应,继续低头,用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继续滑动着。
又和舒家扯上关系了,提到舒家,我没办法不想到曾念,心里隐隐开始烦躁起来。
这时,赵森掏出一包烟来,朝我看着,“抽烟你介意不,要不我去外面抽,憋半天了,咱们休息一会吧。”
石头儿赞同。让大家休息二十分钟再回来继续,除了我和李修齐,其他三个男的都出了办公室,各自淘烟。
我戒烟有多久了?四个月吧。
呼吸间开始蔓延淡淡的烟味儿,我心痒起来,站起身想往外走,准备随便跟门口那几个烟民其中一位,要一根过过瘾。
桌子上一阵响动,一包烟和打火机一起扔到了靠近我的地方。
“别抽的太凶,也不是非要完全戒掉的,你试试我这个,挺清淡的。”李修齐指着桌面上的烟和打火机。对我说。
门口,石头儿的满头白发晃过,好像还看了我们一眼。
我顿了顿,最后也没客气,说了句谢谢就抓起烟和打火机,还是朝门外走了。
我直接出了楼,站在院子里,熟练地拿烟,点火,送进嘴里,狠狠吸了一口,烟雾在我面前四散开去。
顿时觉得心里舒坦了好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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