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提醒,耳边也听到了我坐的那趟火车准备检票的提示广播,赶紧起身。
上了火车。我找到自己的卧铺位置,坐下了才开始回忆刚才那个短暂的梦,自己的额头有细密的汗珠,不知道是梦里就起的还是刚才赶着上车弄出来的。
躺下去我却再也睡不着了。
不知道这个时候,李修齐是不是也还睁着眼睛,他在想什么呢。很想马上跟他面对面说话,可是这不可能,有话只能通过他的律师转达。
能转达进去的话,也说不出什么,等于没有。
一亮,是白洋发微信问我上车了没有,我回复刚开车,白洋的电话就过来了。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我小声和白洋说话,她告诉我明早会去车站接我。
“按着闫沉的口供,当年事发的时候,他妈妈也在场,所以我们明天会对高秀华询问情况,我今天也见到他妈妈了。”白洋对我说完,叹了口气。
我听得出她心情不爽,“说话了吗。”
“说了,可我不喜欢她,她那个看人的眼神,太难受了,也没说几句话,她好像很不喜欢我。”
我还记得见过高秀华的那一面印象,我也不喜欢那个女人,尤其是现在知道了她和李修齐的关系,当时在现场,他们一定都认出了对方。
李修齐当时该是怎样的心情,掩饰得那么好。
“好了,你抓紧睡觉吧,注意你的身体,明天见面再聊。”白洋催我去睡,然后挂了电话。
吃了林海开给我的药以后,我还是没有睡意。在火车厢的晃动中,几乎一夜未眠,火车在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到达了滇越火车站。
好多第一次坐火车过来的游客,都好奇地看着车窗外旭日初升下的雪山,惊奇的感叹声时不时就想起,我脑子昏沉沉的也站起身,做好下车的准备。
到了出站口,远远就看见了白洋挥起来的手,再看她身边,还站着依旧面瘫脸的半马尾酷哥,他也来接我了。
有些日子没见。半马尾酷哥还是那样,只是我无意中发觉,他似乎比过去话多了一点。
我想缓解下因为李修齐带来的沉静气氛,就开他玩笑,说他好像爱说话了呢。
半马尾酷哥冷冷的看我一下,“哪有……有的话,也是被话唠影响了,被雪山影响了,这里实在是太干了。”
噗呲,白洋在一边笑出了声。
我忍着笑,看着半马尾酷哥瞥向白洋的酷酷眼神,什么也没说。心情终于松快了一些。
可是很快,一切因为回到李修齐的事情上,大家都笑不出来了。
路上白洋接了个电话,说完后回头告诉我和半马尾酷哥,上面来了电话,特意提到李修齐的案子交给专案组那边了,今天会再对李修齐和闫沉,重新问一次笔录。
“我们这边的人,都不能参与。”白洋强调完这点,看了看我,耸耸肩膀。
这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了。我也转头看看旁边的半马尾酷哥,他依旧没什么表情。
到了派出所,我问半马尾酷哥他带来的那个律师呢,这才知道那个律师早早就去了看守所等着回见李修齐。
不用参与案子了,白洋一下子不忙了,领着我在她的办公室里坐着,半马尾酷哥坐下来就开了笔记本电脑,不知道在?捣什么,也不搭理我们。
我想抽烟,就和白洋到了院子里。
一根烟抽完,白洋关切的打量着我,“没想到你还能回来,曾念就没不高兴啊。”
我看着渐渐忙碌起来的派出所,“没有吧,我也不知道,他那个人的心思也不容易看得出来,反正没拦着不让我来。”
“哎……对了,你们订婚的事情准备怎么样了,我可提前请好假了,没变化吧。”白洋口气突然谨慎起来,问我。
我转头看她一笑,“干嘛变化,准备什么的,应该差不多了吧。”
白洋一瞪眼。“什么叫应该啊,你自己的大事这么不上心呢,真是。”
我恍然一下,找不出什么回答的话,脸色僵了一下,又想抽第二根烟,可是手被白洋打了一下,“别抽了。”
我听话的把烟收回烟盒里。
白洋继续看着我,“你想好了吧,订了婚可就算把自己交代出去了一半,后悔就难了。”
我明白白洋的意思,更清楚她没说出口的那些担忧。
“当然想好了。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我从十七岁就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了,后来以为没希望了,可是希望又回来了……我承认自己动摇过,可最后还是还想圆了自己的梦,想好了。”
我的回答,让白洋这个话唠没出声。
八点整的时候,高秀华的询问开始了,是由云省来的专案组负责的,白洋他们都不能参与。
我忽然想到什么,低声问白洋,她和闫沉的私下关系,和领导说了吗。
白洋咬咬嘴唇。摇头。
两个多小时候,高秀华的询问结束了,我和白洋看着专案组的人走出来,高秀华也跟着出来了。
见到我的那一刻,高秀华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经过我和白洋身边也没停下来,像是不想跟我们说话有交集,一个人很快走出了派出所。
我追了出去,叫住了高秀华。
她不情愿的停下来看着我,“有什么事吗,我有事急着走。”
“还认识我吧。”我问高秀华。
她不耐烦的点点头,“你是法医。”
“对。也是李修齐的同事。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你是李修齐的继母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聊聊。”我跟着高秀华,她在我说话的时候,继续往前走。
高秀华不停脚,“是,怎么了,我没啥想跟你说的。”
她加快脚步。
我眯了眯眼睛,继续跟上去,在她旁边边走边说。
“当年出事的时候,你真的在现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