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头,紧张的看着他。
曾念下车后转身也有些慢,可还是回身冲我伸出手来,“扶着我,慢点下来。”
左华军也下车快步到了曾念身边,伸手扶住他。
曾念转头看了左华军一眼,什么都没说,可我看见左华军很快放下了扶着曾念的手。
等我们两个拉着手走进别墅,左华军才开车离开了。
舒添没在客厅,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去休息了,只有管家在等我们,曾念也没跟他多说,拉着我上了楼,回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的门刚被我关上,再回身就蓦然看见,曾念整个人正靠着墙壁,一点点滑倒在地板上。
“曾念!”我叫着过去扶他,可他已经半跪在了地板上,两手撑地,头重重的低垂下去,看起来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你怎么了……曾念,说话啊!”我也跪在了地板上,想要看清他的脸。
曾念的身上只穿了剪裁贴身的灰色衬衫,他的身体在微微抖着,声音极低的对我说,“没事,马上就好,没事……”
他这个样子,怎么回事没事,可我知道自己再问只会让他更加难受,只好就看着他,看他过一会儿能不能好一点。
过了足足好几分钟后,曾念终于不再那么抖了,他的头也慢慢抬起看向我,发觉我也跪在地板上,他马上蹙着眉头,“你快起来,小心身体……”
他的声音似乎也比之前好了一些,我心里的不安却丝毫不减,心疼的盯着曾念的脸色观察,他脸色倒还正常,只是额头上满是汗水。
曾念直起腰,想把我拉起来,我不舍得让他费力气,马上自己站了起来,然后去扶他,“你能站起来吗,我扶你去床上。”
曾念躲开我伸过来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等他终于走到床边坐下,已经呼吸明显的轻喘了起来,我跟着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热。我第一反应就是他发烧了。
抬手去摸他的额头,手上马上沾满了他的汗水,额头也很热。
“你发烧了吧,我去拿体温计……”我起身想去找医药箱,却被曾念拉住了。
他伸手圈住我的腰,把我拉近靠着他,吻了过来……
等他放开我,额头上的汗水又多了新的一层。
“年子,有话想跟你说。”
我抬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你说,我听着。”虽然不知道他要对我说什么,可我心里有不算好的感觉,觉得他要说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的事情。
曾念静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老婆,你能答应我不再做法医吗,结婚仪式举行完,我们去国外生活好吗?”
这消息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可足够让我意外,我不禁失声,“去国外,为什么?不做法医我还能做什么?”
“你想去哪儿?不做法医,你可以做我的老婆,做宝宝的妈妈。”曾念听出来我语气里的惊讶,口气比之前更加温柔,一只手一边说话一边摸上了我的小腹。
“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之前说过不会要我放弃做法医的,我想知道发生什么了。”我把自己的手也覆在曾念的手背上,和他一起放在小腹上。
过了半分钟,曾念才说话,他说的很简单,只说今天他去见了几个不太好接触的人,想了结几笔旧账,可惜解决的不太成功。
我的心往下一沉,想到了之前闯进舒家别墅的那几个人。
“因为这个,才说要去国外?”我低声问曾念。
“嗯……抱歉因为和我在一起,你现在必须考虑,换一种生活了……”曾念的手拉住我的,贴在了他的胸口上。
我这一阵沉默,最后低声回答道:“让我想想,婚礼之后再决定好吗?”
其实心里是已经有了答案的,可让我干脆的现在就回答他,我还是有些犹豫,总觉得应该缓缓再让他知道。
“好,我等你。”曾念也没再追着我必须马上做出决定。
一夜里,我都在担心他的身体,好在他沉沉的睡了一夜后,早起就似乎完全恢复了,看不出昨晚的虚弱样子。
中午的时候,曾念告诉我明天的飞机出发去海岛,他要抓紧时间继续处理事情,让我也再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我心里压着对于昨天发生事情的揣度不安到了医院,身体检查一切不错,医生只是嘱咐我一定要注意休息,最后还提前祝我新婚快乐。
离开医院,左华军问我还要去哪儿,我不知怎么的,今天特别想一个人,很想去看看他。
“爸,我想去看看曾添。”我把想法告诉了左华军。
本以为他会反对。说什么我现在怀孕不好去那些阴气重的地方,可没想到左华军马上点头说好,并没反对。
奉天今天阳光很好,气温也难得的升高了许多,去墓园的一路上,我心里想的都是过去和曾添相处的美好时刻,心情也并不压抑。
到了墓园,左华军陪着我一起上了山。
我看着墓园里一排排的墓碑,这里住着曾添,曾添妈妈秦玲阿姨,还有曾尚文……都是跟我和曾念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曾添和妈妈的墓地临近,我先去看了秦岭阿姨,然后才走到曾添的墓碑前。
墓碑前,摆着一束还很新鲜的白色菊花,花瓣被吹落了一些落在地上,左华军弯腰去收拾捡起,我看着墓碑上曾添的遗像,问他,“谁来看你了?”
自然不会有人回答我,我继续自然自语,想象着曾添一脸坏笑听我讲话的样子,“曾添,我要结婚了,地址告诉你,你要是愿意就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