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觉得这年轻人可惜了,怎么走了这条路,也纳闷他明明发觉我不对劲了怎么还会替我掩护,没把我说出去,后来才知道为什么,原来曾念他也跟我一样……”
我听着左华军的话,挺了挺腰想坐直,感觉头晕晕的。我已经知道左华军过去做过卧底,他现在说曾念也跟他一样,就是说曾念也是……
左华军观察着我的反应,“没事吧,年子。”
我摇摇头,“没事,你继续说。”可心头其实已经波动不止。
“曾念不是警察,开始他和苗语跟着那个叔叔做那些,其实是为了……”左华军正说着,突然就响了起来。
左华军看了。马上站起身接了,“喂……”
我听不清楚电话里说了什么,左华军背对着我让我也看不到他的脸色,可我心里还是跟着紧张的不行,自己也下意识站了起来。
我直觉这个电话一定跟曾念有关。
“知道了,我知道了……”左华军语气低沉的说着,拿着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爸,是曾念的电话吗?”我感觉两条腿有些发软,站了没多久就又坐了下去。
左华军回过身,“是林医生电话,我有点事得出去一下,你先跟着你妈休息一下。等我回来再接着跟你说,那些话……就算没说完,我想你也知道,曾念是做过很多错事,可他对你是真心的,他是想把那些罪都赎了,干干净净跟你一起……回头说,我先走了!”
左华军快步打开门走了,剩下我盯着门口一直目光发呆,脑子里乱糟糟的重复着一句话,曾念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我站起身到了窗口,推开窗能听见院子里一阵杂乱的动静。还听到林海的说话声,紧跟着车灯亮了起来,左华军的车和另外一辆车一起开出了院子。
我妈这时也走了进来,见我开着窗就要去关,我扭头问她那个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女孩呢,人在哪儿。
“那姑娘跟你爸他们一起走的,没跟你说啊……”
苗琳也跟着一起走了,我拿起给林海打了过去。
林海一接电话就直接对我说,“你别着急,没事的,等我们回来再跟你解释,你就待在我那里。记住现在你保护好自己和孩子最重要,有什么事我都会替你去办,你放心。”
可我怎么能像什么事也没有放心呢,我听完林海的话,吸了口气又问他,“我听你的,林海……要是你们能见到曾念,帮我……”
我声音一哽,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我不会看着他出事的,先这样。等我消息。”林海一向让人安心的语气,竟然也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好,我等你们回来。”
137明晚看
这一等,就整整过去了十个小时。
我撑着不想睡过去,可最后还是抵抗不过生理上的困倦,天蒙蒙亮时睡着了。
那个有段时间没出现的噩梦,又回来了。
当梦里的我一把扯住那个声音熟悉的男人时,只差一点点就看全了他的脸,可我妈的呼唤声却突然乱入进来,我一下子就醒了。
脑子是醒了,可我半睁开眼睛,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着急的用力喊了喊,明明自己用了很大力气,可一点也听不见自己发出任何声响,四肢也都不听我使唤,动不了。
好像是鬼压床了,我看着面前老妈的脸,感觉肩头被她拍了一下,终于整个人能动了。
我妈的声音也在耳边炸响起来,“年子!年子你跟妈说话啊!”
咽了咽口水,我挤出一句话,“妈,我刚才鬼压床了吧……”
“年子,吓死我了,怎么喊你都不醒,你快给你爸回个电话吧……”我妈边说,边把我的拿过来塞在我手上。
我看见我妈摸了下眼睛,也顾不上去擦自己额头上出的汗,马上给左华军打了电话过去。
会听到好消息的,一定会……等着接听的功夫,我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着。
“喂,年子。”听筒里突然出现了左华军的声音。
我半张着嘴一下子没说出话,只含糊的发出了一声嗯,左华军听了沉默几秒后,才语气沉重的继续说,“年子,爸对不起你啊。没能……”
这话什么意思,我瞳孔缩紧,手扶着肚子想要下床却没了平衡,被我妈伸手扶住才没栽倒。
“到底怎么了?”我无力地出声问左华军。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林海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我举着的样子,就朝我走了过来。
“爸你在哪儿?”我继续问左华军,林海回来了,那跟他一起出去的左华军又在哪儿呢。
“左叔在回来的路上,让我跟他说几句好吗?”林海听出我是在跟谁讲电话,俯身下来看着我说。
我把递给他。
林海和左华军只说了他会跟我说的,就把还给我。“我跟你说,让左叔专心开车。”
等我坐在了沙发上,林海才轻声让我妈去给我拿杯热牛奶来,等我妈出去了他才坐到我对面,目光沉静地看着我。
“苗琳呢。”我开口问他,其实心里想问的是曾念的下落,但是不敢问。
林海深吸一口气,“左叔刚才就是和苗琳在一起,送她去殡仪馆……”
“什么,”我听到殡仪馆三个字,格外敏感起来。
林海看着我,“她身上带了纯度很高的那个东西。整整一针管,曾念去接她递过去的骨灰时,她突然就把那针扎在了曾念腿上……苗琳自己从十楼跳了下去,摔死了。”
这些话刺激的我脑子轰轰作响,我瞪着林海问,“曾念呢,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肚子随着我的话也跟着一抽,像是里面那个小家伙也感受到了我的恐惧和焦急,跟我感同身受。
高纯度的那种东西经过静脉注射进入到人体内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即便林海不说。我也知道注射后的后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