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她也绝不可以再跑下去了。要是让郁贺兰知道了她的极限是跑多久,还不得整天按着那个时间跑?
陈肆酝酿着如何停下脚步,忽然想起那黑藤抽在身上的感觉,不自觉地又迈出下一步。
……进退两难。
她犹豫不决时,郁贺兰刚好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唤她:“好了,过来。”
陈肆如获大赦般踏在地上,喘着粗气挪到郁贺兰面前。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大汗淋漓,热腾腾的身体蒸出阵阵香味,她蹲在地上抬起头,迷蒙的双眼仰望着郁贺兰:“……郁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或许是因为前几日的深入接触,再看到陈肆这副模样,郁贺兰心中荡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心跳微微加快。她看着陈肆发怔时,忽然灵光一闪。
“最近陈子桦一直找我问你的消息,烦死了,”郁贺兰抱着手臂抱怨,随后嘴角上挑露出得意的神情,“但我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陈肆俯首听命:“郁总有什么主意?”反正不会是好主意。
“你和我结婚。”郁贺兰不以为意地开口。
轻飘飘的五个字如同一串鞭炮,在陈肆的脑子里噼里啪啦乱炸。
陈肆几乎僵住,整个人从劳累的状态清醒过来,再次地向对方确认:“郁总是说我和你,结婚?”
“我想过了,整天被关着,你也没办法去对付郁长岭。只要你和我结婚,陈子桦就没办法找你的麻烦,我们绑在一起后,夏思贤也不用琢磨你哪天会背叛我,而且……”郁贺兰忽然停住,她移开视线,顿了顿说,“就明天好了,你跟我去民政局领证。”
真是个馊主意!郁贺兰的脑子里果然全是水!陈肆在心里发牢骚,可细想之下,这件事并不是完全荒唐,起码确实可以让陈子桦不敢拿她怎样。
“怎么了,你不同意?”郁贺兰语调一提,她的话从来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没有!没有!”陈肆急忙否认,试着和郁贺兰商量,“郁总,这可是您的终身大事,您看我一穷二白的,长得也一般,配不上您啊?”
或许现在的陈肆确实一穷二白,但长相绝对不能称作一般……郁贺兰不断在脑子里搜罗形容词,没错!陈肆长得一脸坏相!一看就不像好人!长得坏就算了,她平时说话的神态、语气甚至停顿方式,也都十分欠揍。
郁贺兰低头看着陈肆,这家伙正装作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惺惺作态,实在挑不出她半个优点。可想到郁长岭整日作威作福又在爷爷面前装孝顺的恶心样,陈肆还是顺眼一些的。
“你只要够忠心就可以了。”
这可陈肆的话堵住了,她总不能说自己不忠心吧?陈肆脑子里一团乱麻,嘴上慌不择路道:“郁总,我有喜欢的人,我不能跟您……”
郁贺兰饶有兴致地问:“你喜欢的人是谁?他能比得过我?”
陈肆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回答,郁贺兰的思维方式太邪性了,她就像个炸药,但凡有一个字擦出火花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肯定比不过您啊郁总,可是,这不是比得过比不过的问题,您懂吧,喜欢这种事……”
没等陈肆说完,郁贺兰一把薅住陈肆的领口,整个人凑过来。陈肆心跳一骤,对方娇俏的脸给她带来莫名的压迫感,差点忘记喘气。
“给你一个机会重新说。”郁贺兰对陈肆的态度不满,无论是长相还是家产,陈肆和她结婚完全是高攀。不管陈肆喜欢谁,在自己面前都应该抛开。
陈肆也很无语,真不知道郁贺兰听什么话能听得舒服。
陈肆举着两只手一副投降的姿态:“其实也没有很喜欢,谁能比得上郁总您呢,我当然更喜欢郁总!”
“你的心变得还挺快。”这句话郁贺兰听得心里高兴,嘴上不依不饶,“明天领证后,我会公开我们之间关系,以后不许叫我郁总,让别人听到多生分。”
陈肆小心翼翼地问:“那我怎么称呼郁总呢?”
郁贺兰回答:“叫我的名字。”
“郁贺兰?”陈肆试探着叫了一声,曾经她也肆无忌惮地把这个名字挂在嘴边,如今寄人篱下,这样称呼对方时始终觉得不够尊重。
她看着郁贺兰,对方一时间没有回答,一双眼睛和自己对视着,盯得陈肆直发怵。
“太脏了,去洗干净。”郁贺兰没有应她,转而指了指休息室,“等会儿我让冬晴给你送来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