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奶奶,我没事了!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办,就不陪您了!”康子仁淡淡地说完,抬步就要离开。
老太太没有拦他,只是平静地对即将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孙子说:“你的司机,那个叫张龙的小伙子,刚才找到我,说他辞职了,又说不好意思来当面跟你说,让我这个老太太代为转告一声,车子已经交给我了。”
康子仁脚步一滞,在老太太身边停了下来,皱了皱眉,俯视着比自己低了快两个脑袋的奶奶:“他辞职?原因呢?”
“树倒猢狲散!能有什么原因!”老太太淡淡地笑了笑,“一个司机不干了而已,不是个什么大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穿这身衣服出门,或许在那些小姑娘眼里是前卫,但是你摸摸你口袋里还有什么?没车没钱包,你就算打车也得付费吧?”
康子仁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您孙子我现在一无所有了!那么,就请奶奶高抬贵手,让我这个没用的人赶紧离开!”
“该让你走的时候就会让你走,奶奶说过的话绝对不会食言!但你现在拖着一副病身子,你让我这个当奶奶的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离开?”老太太举起拐杖指了指病房门,“走!进去,奶奶告诉你去哪找你想要见的人!”
康老太太说罢,径直走进病房,凌厉的眸光扫了一圈那些看“热闹”的医护和欧阳艳、舒一曼,“你们都出去,我跟我孙子说几句体己话!”
看着刚才病房里的人鱼贯而出,康子仁内敛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稍作犹豫,举步进了病房。
*
走廊里,直到只剩下自己和欧阳艳,舒一曼重重舒了一口气,颓然地对欧阳艳说:“伯母,我们都已经这样做了,还是挽回不了子仁的心。我在想,如果我们继续逼他,他不认我也就罢了,万一连您这个亲妈都不认了怎么办?”
欧阳艳听了舒一曼这泄气的话,亦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站在窗边各自垂头丧气了一会,欧阳艳突然攥紧拳头,狠狠地说:“不行!在我欧阳艳的心里,早就认定了舒一曼才是我儿媳妇!也只有你舒一曼才能做我欧阳艳的儿媳妇!既然我儿子软硬不吃,看来只能去那个女人那里做文章了!”
“伯母,您是想?”舒一曼诧异地皱了皱眉,“您还想去那对母女那里逼她们离开吗?”
“对!也不对!”欧阳艳点点头,又摇摇头,复又点点头,“我们只能从她那里打开突破口了!这次不是我去,是我跟你一起去!”
“我?”舒一曼更加错愕,指了指自己,忙摇摇头,“伯母,我看还是算了吧!经过这几天这么一闹,我是真的看明白您儿子的心了,即使我把整颗心掏出来给他,他也不稀罕,还会嫌弃恶心!我看我还是算了,就当这些年真情错付了吧!”
舒一曼说话的时候,虽然一副轻描淡写好无所谓的语气,但在欧阳艳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指甲深深掐在自己的手心上,绝狠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她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如果还抢不回自己爱的男人,她哪里还有脸面回家,哪里还有勇气继续在医院里工作,更不可能回她父亲的银行去谋职位,周围人的口水都能活生生将她淹死!
所以,她坚决不能输!不能输掉自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更不能输给一个任何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女人!
但是,即使心里再渴望康子仁回心转意,但她也不能在欧阳艳面前表现的太明显。欧阳艳这女人,养尊处优一辈子,把上流社会富太太的生活过习惯了,自私势力,怎么可能允许她的宝贝儿子娶一个无名分无背景无地位的普通女人,而且还听说那个童心本身就是个私生女,到如今都帮别人把私生女又生下来了,却还不知道她自己的父亲是谁呢!欧阳艳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儿媳妇?
而老太婆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这个早就认定了的儿媳妇,其实还不是看上了她父亲的大银行家的家世背景?如果她舒一曼像童心那样一无所有,或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欧阳艳肯定连自己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所以,对于留住康子仁这件事,她只做她该做的。去找那对母女,威逼利诱让她们离开康子仁?呵,这种事只有欧阳艳可以做的出来!也必须由欧阳艳去做!
她才不会降低身份,自毁形象地去跟一对无依无靠的母女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