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所有人人都齐齐发出“啊……”的惊叹之声。
当时在他们挖出尸体时,几具尸首都是整整齐齐摆在花坛里的,恰巧那期间又下过一场大雨,把院中大部分血迹都冲刷干净了。之后因为霍怀礼一连七天没去铺子,掌柜来敲门,发现无人应答,才去官府报的案,那时候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除了恶心,也没觉得特别恐怖,尤其是对他们这种见惯凶案现场的官差。可如今这般准确直观看到人死之前的惨状,心里都大为震惊。
但也不胜唏嘘,瞧这血量,当时两个人一定是被相当残忍的手段虐杀的。
钟小夏不同于大家的哀切,她反而大喜过望,暗赞这土办法还真管用,一方面感谢老祖宗的智慧,一方面也感谢老天爷的暗中相助,终是站在了他们正义这边,这就叫善恶到头终有报。
季子封满脸难掩的惊谔,再次被震撼到,他目不转睛、蹲在那细细观摩着两块黑团,突然……竟发现了一件更不可思议的事,就在那摊比较大的血迹后面,叠加了两个很浅的长行痕迹,上面还有几条花纹,这难道是……意识到是什么后,他马上激动得大喊,“小夏姑娘,快来看,这好像有两个脚印。”
终于知道她要让血迹显示的最终目的了,就是为了让凶手沾血的脚印也显现出来,这是最最直观的证据,有了鞋底的花纹,他甚至可以把凶手的生活圈缩短到一定范围内。
因为每一个地方纳鞋底的样式都是不同的,尤其像辽人这样的草原民族。
在钟小夏过去后,慕潇也跟了过去,盯着那两枚虽不太完整、但一样能清晰可辨的脚印,他都不敢相信,这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李坤也顾不得腿脚的酸疼,猫腰悬在几人上方竖起拇指连连称赞,“张姑娘,你可真是神了。”
他当了二十几年仵作,都没见识过这么厉害的验血办法。
钟小夏谦虚的摆摆手,“哪里哪里,不过一些雕虫小技,大人……赶紧派人把鞋印拓下来吧。”
“嗯。”季子封朝慕潇使个眼色,他便立即去叫人拿纸和印尼了。
“大人,这物证已经搜集差不多,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追捕真正的案犯了?”李坤怯怯的问,
季子封站起来,手背于后,静立思索片刻才道,“找主簿,把今日发现的物证和一些线索都起草成文书,明日就张贴到城内各处。”
“啊?”慕潇和李坤皆怔愣住,暗道这不是打草惊蛇了嘛?
唯有钟小夏,抿嘴窃窃偷笑,季子封不愧能在如此轻的年龄就胜任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也没枉费她刚才天花乱坠夸他的那通话,若论智谋,他绝对在万人之上,而办案最讲究有勇有谋,缺一不可!
“大人这招引鳖入瓮用得好,但完全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还得双管齐下。”
季子封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摇头失笑,一方面笑她将“引君入瓮”改成了“引鳖入瓮”,而凶犯这般泯灭人性,确实算不得君子,所以被她形容成“鳖”也算恰当。另一方面又笑在身侧多年的心腹都没明白,他这是故意贴告示给凶手看的,目的就是想让对方自乱阵脚,没准冲动之下还会主动来寻仇,那不就省得他们大海捞针去抓人了吗?可钟小夏居然一下就领悟了他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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