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惊了惊,却没躲,她此刻急于确认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怕是最重要的事了,她急迫里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央求,她见沈鉴只是看着她却一言不发,这种寂静让她越发得害怕。
她一只手忽地捻住沈鉴的衣摆,容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沈鉴看她身子像是随时都要倒下来,乌眸缓慢地眯起,忽然一伸长臂将容华给揽到怀里,容华一时毫无防备,整个人摔到他宽厚的胸口。
低哼一声,容华从他怀里仰起脸,便看到沈鉴的眼异常冷酷,她心一跳,这种十足的压迫感让容华忍不住想要逃离,一分一秒都不愿继续呆下去,可沈鉴却不许她逃。
他一点,一点地低下头,眼睛锁住容华,把她惊慌失措尽收眼底。
饶是心疼,眸子里仍冷得如冰霜,又坚硬得像铜墙铁皮。
“容华一颗七窍玲珑心,怎会不晓得我的意思?”他用慢慢的语调说着,一边观察容华的脸色,看她的面孔忽地变得惨青,好像身子即将从他怀里滑落,他手臂用劲把她腰肢使力紧箍,提上一分,令她的脸庞与他更加贴近。
容华面上浮现一丝自嘲,美眸凄婉,即便不能确定,却也大致明白到这种难堪的境地。
这叫什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以为设下陷阱的人是自己,谁想被套进去后才惊觉,被捕猎的人竟是她。
计中计,连环计,一环接一环,她认了。
容华不再言语,脑子冷静下来,瘫软的身子缓缓灌入新的力量,使她支撑起羸弱的躯壳,她眸光回视沈鉴,既然他与她一般,那么他就该知道她的不轨意图,他这样做……又是为何?
她虽未曾直言,眼神却明显透露出来这种意思。
沈鉴看她眼神变了,面上似乎恢复了起初的温和儒雅,他伸手抚摸容华的脸,容华不避不躲,直视沈鉴:“你明明知道……”
“知道。”他说着,放下手来,眼神深藏的情愫这样直接,容华避不开,便只能全数都望入眼底。
她心里一动,便想起临死前沈鉴抱着她的情形,喉咙滚动了一下,她艰涩张嘴:“那你……为何要……要娶我?”
这句话说得这样难,容华是真的不懂,也无法明白他的心思,她的意思很明显,要利用他的情感,近水楼台先得月,用温柔乡溺毙他的性命,若沈鉴不知也罢,他竟是晓得的。
竟是明知,却仍要义无反顾接近她。
容华此刻心底滋味难辨,心情汹涌翻滚,让她好想这一刻把自己埋到坑里也不愿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他简直就是……就是……是克星!是宿命!
“只是把七年前做不成的事给做了。”他轻声平淡。
容华心头撼动。
他缓缓俯首,额头抵在容华的鬓发间,耳鬓厮磨,声音柔缓如水:“曾经得不到的,将来错过的,我不准这种事再发生……就现在,我要做到,我要得到你。”他说着忽然情迷意乱般凑过唇来,像鸟琢木般叼住她的唇瓣。
视线里容华的脸忽地□□,她低呼一声,来不及阻挡,那浓郁的,深沉的,仿佛泰山般的压迫感便一重连着一重将她的意识压在底下。
他那样急切,那样渴望,那样充满侵略性的占-有,从唇畔一直到整片花瓣,包括她的呼吸一并都裹在暖热的气流里,翻腾,蒸烤,再一遍遍熏上气味热烈的香料,把这一切搅得迷-乱不堪。
她想逃,不停退后,不断避让,连躲带闪,却没有一丝缝隙,紧紧的嵌住她,从身体到一整颗心,容华几乎要窒息了。
湿润的热气快要把容华烤熟,她挣扎喘气,粉拳在沈鉴胸口鼓捣乱敲,这块铁皮却纹丝不动,霸道顽劣,几乎是强盗式的掠夺,这突然爆发的举措让容华无力抵抗,她的身子似乎也被热水给灌满,逐渐绵软轻乎,瘫在沈鉴的胸前变成一泓春意盎然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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