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生结弦，做的世界第一的冰演呢。许闻音在高处俯视他，轻轻地拍这首。

    谢幕的掌声如潮，11点11分缓缓往前走——时光不回头。

    一片黑暗中，有沉重的记忆缓缓降临。

    他看到稚气的她固执地试图垫脚吻他，被他躲开。看到还幼稚的少年抬起本子，勾得少女去抢，教室里始终吹着夏日的风。看到她拙劣的跳跃和表演一点点染上自己的影子，最终像一朵花一样绽放在世人面前。看到她决绝地去救人被压在屋下，他在一旁消融自己的灵魂力量，无望地想救下她。他看到平行时空的两人连“永远”两个字都不敢提及，却依旧勇敢地站在教堂，让彼此为对方戴上戒指。

    他看到自己北奥的失利，她拼上一切：过去、现在、未来，押上身体与灵魂过来找他——以如此浩瀚的力量，赋予他第三枚金牌。

    他看到她闭上眼睛祈愿：相伴十年的灵魂共振——即使失去了记忆，你也会找到我吧？再次睁眼，她从热泪盈眶变为无悲无喜。

    我会找到你，我要找到你，我必将找到你……穷尽山海，倾尽一生，我会和你在一起！

    羽生结弦喘息着下了舞台，只来得及擦了擦汗，就问：“音音呢？”

    跟完faoi，助理已经习惯他一下台就找女友了，回答是：“在灯光控制那边，应该正在下来了。”

    “音音，音音。”但这次他很急切。他甚至来不及换冰鞋，囫囵套上冰刀套，就往机械臂那边走。

    机械臂缓缓降下，蹲了两个小时之久的许闻音踉跄走下来，身上斑斑点点都是在灯光设施旁蹭上的油污。

    他不敢呼吸，不敢眨眼，生怕她只是一个一触即破的蜃楼幻境，一个期盼太久而闪闪发光的幻象。他不敢眨眼，直到眼睛滴下泪来——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再下定决心地一睁开，像是漫天烟火绽放，她还在那。

    她满身脏污，一路上吃了多少苦，但她还在那，笑容温柔。

    十年了，十年的渴望，无数次伸向对方、又握空的手，冰场上的血和泪，血与泪中彼此坚定望向对方的目光。

    他缓缓向她迈出了一步，然后是另一步，接着又是一步。

    即便是穿越过来，她受了多少冷眼，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兽，固执地拼命工作，表示自己的“有用”……他始终还是做的太少。她这样待他，他怎么能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他把她揽入怀中，紧紧压入自己的身体，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音音，我爱你。”他痛哭失声。踏踏实实地抱着她，能够感受着她的温度，实在是，没有更美妙的事情了，他再度说出那句话，“做我一生一世，不，永生永世唯一的伴侣，我必须属于你，而你也必须属于我——我们早已不可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