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巨伯见梁月一副呆呆的模样,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梁月的脑袋,道:“阿越许是累了。等中午分好宿舍,便早些休息。”
“分宿舍?”梁月也想起来梁祝二人就是在书院三年同吃同住,可谓是“促膝并肩两无猜”,从而情根深种。那也就是说书院的房间是——两人一间?那梁祝同住一间了,自己……她环顾了周遭的同窗一眼,登时激起了一身冷汗……
“你该不是不舒服吧?怎么都开始冒冷汗了?”
梁月干笑一声,道:“巨伯……你说,书院的宿舍是一人一间吗?”
“应该是吧。”荀巨伯不假思索,“尼山书院也算是大的……不过,阿越你该不是担心宿舍的事情吧?就算不是一人一间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嘛!”说罢,他的猿臂又搭上了梁月的肩膀。
只听一声嘲笑,就见王蓝田站在两人后面,冷嘲热讽道:“梁越!看不出来你一个穷酸的这么多讲究,这么多讲究还不如回家去,出来念什么书?我看你长的也不像是个男人,该不会……”他目光在梁月身上一阵游|移,而后道:“该不会你就是一个绣绣花的娘们吧?哈哈哈……”
这王蓝田果然还是惦记着今天她说他的事情呢。梁月也就借机躲开荀巨伯的猿臂,站起来面对着王蓝田,道:“王蓝田,我看你也就是仗着你爹的势敢出来犬吠,与其如此,还出来念什么书?还不如回家躲到你爹屁股后面狐假虎威。”
王蓝田立马红了脸,朝梁月道:“你、你给我等着!”
“王蓝田,这里是书院,不许你对阿越胡来!”荀巨伯很是维护梁月,也深知不管梁月如何对待王蓝田,彼此的梁子早早在山门外就结下了。君不见,梁山伯以德报怨,这个王蓝田非但没有丝毫感激,还照样可劲儿地奚落梁山伯。
梁月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才不对王蓝田客气的。否则,她也不愿太露锋芒。
毕竟,她是一贯喜欢平平稳稳的日子。
现今,她成功地将大家对她的注意力转移到王蓝田身上,暗暗松了一口气。也由着王蓝田大步走到她面前,然后狠狠一拂衣袖。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王蓝田拂袖也就罢了,走到最后两级台阶的时候,只顾着回头瞪梁月,竟摔了一个跟斗!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算,还蹦跶了两下。众人无不笑的前俯后仰,梁月也很不厚道地抿唇笑开了。王蓝田自觉羞恼,赶紧溜了。
梁月笑了一会儿,就收敛了笑意,只因她一直注意的马文才,此刻冷冷地勾着唇,一副睥睨众生的样子。梁月心中不由琢磨她遇到的这个马文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浑不似王蓝田这般纨绔膏粱……可若说他不是纨袴膏粱,他却也的确仗势欺人,甚至不将人命放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