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车子停下,二人先后下去。
见面了就先招呼人,宋祁于挨个儿喊,梁叔几个也赶紧上前帮忙,接走后备箱里的行李。黎洛跟着搭把手,一点不拿有钱人的姿态,比上次来还入乡随俗。
“梁叔,大姐。”
梁叔走上来就摸钱,要给付车费。黎洛拦着,不让司机收钱,又说:“师傅不收现金,你留着,我们用手机给。”
“没事,不用找零,拿着拿着。”梁叔热情,非得塞一张红票子给人家。
还是宋祁于挡在中间,当场把车费结清,拉着梁叔:“先进去,太阳这么大,别热着了。”
老家的邻里朴实,一旁的婶子也邀请司机师傅进屋喝水,还想留人下来吃饭。司机师傅婉拒了,要赶着回城继续接单,哪能真留下来。
在门口寒暄了十来分钟,场面尤其热闹,分明是回家,却搞得像是上门的贵客。
走了那么久,宋家老房子里依然干净,有梁叔他们定期来打扫,里面还是走前的原样,桌椅摆放的位置都没变,之前堂屋中放姥姥棺材的地方,也被用水刷洗过了,甚至是做道场的院子角落里的几株冬青,也都有在不时修剪。
只是里边太长时间没住人,难免空落冷清,有股子挥之不去的淡淡霉味。
姥姥的遗照摆在堂屋大门正对面的墙中间,这是自从宋祁于离开了将近五百天后,家里唯一多出来的物件。
——当初老人家走得急,发丧太匆忙,又赶上大过年镇上的照相馆不开业,办葬礼时便缺了遗照,是之后梁叔去照相馆帮着冲洗,等了大半个月才拿到的。
原先在电话里梁叔没提这个,担心讲起这些伤心事影响宋祁于读书,等这人自己回来了才发现。
不同于一年多前的哀戚,眼下屋中的所有长辈都由衷欣慰,梁叔在宋祁于进门后就马上点了一炷香,交给宋祁于,教道:“回来了就先看看你姥,给她报一声,晚点再去山上。”
宋祁于嗯声,接过那炷香。
黎洛挪开半步,守在一旁,等小孩儿做完这些再说。
遗照上老太太比活着的时候看起来硬朗许多,不见患病时期的瘦骨嶙峋,脸上也有光彩和肉。
这张照片是姥姥七八年前拍的了,当时家里也没手机之类的玩意儿,是老人家到外面找人专门拍的,念着以后能方便用上,省得宋祁于一个小年轻找不到合适的遗像,避免麻烦。
宋祁于恭敬上香,哪怕本身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些,可这时也挺郑重。
等她上完香,黎洛才随在后面也上了一炷。
对一众没有血缘关系的长辈而言,宋祁于考上大学无疑是件大事,值得摆席庆祝。几个大人也没在手机里讲,等她们进来了才说,梁叔和婶子两家一块儿凑钱摆了三桌,今天要为她们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