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教朝那人介绍道:“这便是与禹公子同舍的新弟子,楚……”
“楚寒月。”那青年毫不掩饰嫌弃地吐出三个字,睨着眼打量楚寒月,眼中微露讶异,随即立刻隐藏,回首继续阅读玉简。
“你们认识?”助教问完,立时反应过来,神庭界常有聚会,两人都是四大世家子弟,见过也不奇怪。
“不认识。”两人异口同声,楚寒月答得平静,那禹公子却无比冷漠,仿佛要摘干净两人的关系。
楚寒月不知哪里得罪过这人,搜寻原身记忆,只觉得有些眼熟,同为四大世家子弟,应当在神庭界聚会上见过,但恐怕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助教有些尴尬,只能介绍道:“这位是禹家公子,禹长生,本是武道峰新任助教,但自请前往另四峰辅修,这学季便是到我丹道峰。”
楚寒月示意了然地颔首。
禹长生,禹家旁系子弟,虽有上品灵根,天资出众,却因出生无法获得嫡系的资源,这才入了钧天山修习。原著中与龙傲天在历练中成为挚友,是龙傲天登顶神庭成皇的一大助力,当然,最终命运必然也是为主角牺牲。
只是原著中,他与原身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这赤丨裸裸的嫌弃是从何而来?
助教介绍完人便离开了,楚寒月不甚在意地收拾自己的铺位,关系不融洽也不算坏事,至少不会互相打扰,只要别找他麻烦就好。
“同居一室,约法三章。”禹长生还是看着玉简,仿佛多看楚寒月一眼,就脏了眼睛。
“说。”楚寒月也没看他,整好被褥理桌案。
“不准扭扭捏捏说话,不准嘤嘤嘤,不准化妆……”静了片刻,禹长生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还有,不准自称月月。娘娘腔什么的,最恶心了。”最后一句显然是自语,不过没刻意放低声音。
楚寒月:“……”原来是厌恶原身在外的“美”名,这几点楚寒月也十分认可。
又是许久的静默,两人隔了一小段距离,坐在自己的桌案前,各自看玉简,不知不觉过了晚膳时间,楚寒月起身,正准备去饭堂,禹长生又开口了。
“你真是楚寒月?”
楚寒月十分无语,只点了点头,便开门走了。
禹长生放下玉简,看着如松如竹般的清丽背影,沉吟:“卸了妆原来这副模样,气质也尚可,没那么惹人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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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月对内门饭堂十分不满意!
空着肚子攥着钱袋而来,最后只收获了两个只有小指头大小馅的肉包,大概是内门弟子修为大多都已能服用辟谷丹,丹道峰又盛产丹药,饭堂作用不大,因此与熙熙攘攘的外门大相径庭,只有一个窗口,三张小桌。
意兴阑珊地吃完,楚寒月便回了宿舍,这里他还是颇为满意的,因为禹长生之后没再多说一句话,两人默然各自阅读,各自洗漱上榻,榻旁还有阻挡视线的纱帘,完全互不妨碍。
内门的床榻也比外门大了不少,没人聒噪挤床板,这一晚,楚寒月睡得通体舒坦,除了差点因为旁边空荡荡,一不小心从床畔滚下来,堪称完美。
新弟子入峰,惯例先上入门理论课,了了三名新弟子,加上辅修的禹长生,坐了一排,夫子念催眠咒似的讲丹道起源、发展……一上午过去,夫子讲到哪了楚寒月不清楚,反正他自个儿已经把整本课本学完了,大多数内容在外门时早已自行借阅看过,不过复习一遍。
晌午,饭堂也没什么好东西,他拣了两个馒头,边走边吃——丹药书中,说辟谷丹苦涩中带微甜,听着就难以入口,两相相比,香喷喷的包子馒头的味道可好太多了——穿过传送阵去了内门藏书阁。
内门五道各占据一个峰头,宿舍、讲堂、饭堂、凝思竹林互不相关,唯有一处是共用的,那便是藏书阁。
内门藏书阁是钧天山中,除山主殿外最宏伟的建筑,内里藏书更是浩如烟海,市面上流传的典籍道卷,都能在此处找到,还有不少只在神庭界公开的书籍,除了野书话本,可谓应有尽有。
楚寒月在入门处的索引灵器上,找到丹道书籍所在的区域,挑拣了大半个时辰,直到下午的课即将开始,这才准备折返。
刚到区域通道口,只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过,穆凌云从器道区域出来,推了辆运书小车,上头的高度和他的相当。
楚寒月甚至可以想象两人打照面后,穆魔头笑吟吟说骚话的模样,并不想听他聒噪,只当什么都没看到,疾步转身,飞快地在藏书阁入口借阅登记灵器中,一股脑倒入玉简,刷了弟子玉牌,拿芥子袋一兜,一阵风似的刮跑了。
穆凌云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失笑自语:“堂堂楚公子,竟也有落荒而逃的时候。”随后看向还未隐没数据的灵器,放入自己的玉简,笑意更浓了,“五十二本,连借书数量都一模一样,寒月,我们还真是有默契。”
为防止炼丹时炸膛频率太高,新弟子需足足上满一个月的理论课程,将炼制过程、常用配方倒背如流,通过夫子测试,才被允许接触丹炉。
然而从第一日的下午起,楚寒月便再也没看过那本课本,兀自翻开借阅来的玉简,把夫子当空气。
夫子看在眼里,却并不点明,只心道:不好好听课,待通不过测验,要多习一个月,有你悔的。
旁边的禹长生也十分看不上眼,只当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虽未和楚寒月有过任何交集,但和楚辰星关系还算不错,听过不少楚家大公子的事迹,在楚辰星口中,楚寒月就是个成日只知梳妆打扮,看书只看情爱话本,还看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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