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靠在烧的正旺的火炉子旁边,打着盹。
“老道见过姑娘。”
王道长没起身,只是把手上的医书放下了,朝着柳湘说道。
柳湘脸上挂着招牌式温和的浅笑,坐到了王道长对面,“道长安好,我这段日子,心内不安,吃不下睡不好,想是烦心事太多,所以来和道长说说话,想请道长给我开一副药。”
王道长的目光从柳湘脸上移开,也跟着笑了出来。
“姑娘,老道这双眼睛,认人还是很准的,姑娘你一身贵气,不像是会了凡事所烦心的。”
王道长笑呵呵地说道。
柳湘脸上的笑容,更真挚了几分,果然是玉清观里清修的人,确实有几分能耐。
这时候,朱曼娘抱着依然在哭闹的昌哥儿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道长,我家儿子怕是染了风寒,这些日子一直哭闹不止。”
“不好意思啊,姑娘。我家儿子怕是更紧急一些。”
朱曼娘还对着柳湘福了福身子,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不了解内幕的人,恐怕真的会认为朱曼娘是个什么宽厚仁慈的仁母呢。
柳湘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无妨,我的时间还长着呢,不急于这一时。还是让小公子先来好了。”
“哦,来,我看看。”王道长一改方才谈笑自若的模样,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站了起来。
只是简单摸了一下昌哥儿的脉,就了然地点了点头,“这孩子情况的确不太好,舟车劳顿对这么一个小孩子来说,的确受不住的。”
“这,有劳道长,替孩子开一副药吧。”朱曼娘恳求道。
这孩子是顾家的长子啊,就是她和顾廷烨谈判最重要的筹码了,他可不能出事,他要是出了事,自己和顾廷烨那些情谊,也就快没了。
柳湘起身摸了摸昌哥儿那发烧发的滚烫的额头,轻声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就要忍受这些啊?可真是可怜。”
“去拿烧酒来。”
柳湘和道长异口同声。
让乐事和小道童都愣了一下,然后小道童赶紧去后面拿酒了。
乐事把门给严严实实地关上了,不让外面肆虐的北风吹进来。
朱曼娘有点懵,“道长,为何要用酒啊?开一副药不就好了吗?”
“用酒降温,我现在就给这孩子开药。”王道长长叹了一声,“如今天寒地冻的,你非要抱着孩子跑什么啊?你受得住,他受的住吗?”
朱曼娘听到这里,非常怀疑,这个王道长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然怎么会一口道破自己是坐了很久的车呢?
小道童从后面把一个不小的酒坛子给抱了出来,王道长这边的药方子也正好写好了。
“来,收好了这方子,一日三次,断不可少了。”
王道长把药方子递给了朱曼娘,随后把酒坛子给打开了,一股酒香味蔓延在不大的屋子里面。
这酒酿的的确不错啊,柳湘都差点馋了。
柳湘就这么看着朱曼娘把药方给塞进了袖子里面,紧张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道长的动作。
其实这种擦酒来降温的手段,并不怎么适用于孩子身上,因为酒精会刺激小孩子娇嫩的皮肤,可能导致酒精中毒。
不过嘛,北宋酒的度数不高,大多在10到20度,出不了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