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
她往观内走,去找林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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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见到一身紫纹道袍的司镜时着实有一种如见天女的感觉。
司镜眉卧春山,眼横秋水,美得超凡脱俗,又因周身的淡冷气息,让人生不出一丝亵渎之意。
司镜微微顿首,问林琅:“劳你等了许久。”她语气淡冷,听不出话中的客气与抱歉。
这样冷冰冰的人站在面前,奇异的是林琅并不会因为她冷淡的态度而畏缩或不喜,反而倒是很喜欢,冷而纯粹,比起能言善道的王氏和假情假意的常姨娘不知好上多少倍。
她笑吟吟的起身,摇头:“没有,我知道此地是观中重地,我能在这里待着已是礼待,何况我几乎没来过道观,倒觉得有趣的很。”
她怕司镜有所误会,又补充一句:“不过我没有乱走,一直和丫鬟待在屋子里的。”
司镜的目光在林琅脸上停留半刻,她虽不太懂得官场人情,可在皇帝身边伺候,察言观色也是精通,自然看出林琅的真心,末了嘴角轻轻一牵。
起初她只有些好奇沈连卿在意的女子是什么样的人,如今看来,确实美质。
司镜道:“你不必太拘束的。”
她坐到林琅面前,背脊挺直,气质凌然,非同闺阁女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还有一个半时辰就黄昏了,我们尽量一个时辰结束,你请说吧。”
林琅点头,示意杏儿出去后,她简练的将自己一直做的梦境阐明。
司镜听完脸色微微沉重:“你做这个梦的频率是什么?”
林琅:“从前在家乡时经常做,也是直到去年整个梦里的场景才完整,自从到京之后,这个梦反而很少出现了。”
“有两个推断,一是梦中场景与你曾经居住地方的前人有关,你是女子,年纪尚轻,寄梦他人的情况并不少,你也说离开从前的住所后几乎很少再做。”
林琅嗯了一声,又问:“那第二个推断呢?”
司镜直视着林琅,眼神中有一种难以捉摸的玄妙,“那就是和你自身有关。”
“我自己?”
“是,可能是预言,也有可能是前世。这种情况并不算多,日常生活也不会影响,可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些。”司镜从一旁的锦盒中拿出一小盒香料递给林琅:“这是岁沐香,临睡前点一些,可以安神精心,是我自己制的,里面有放一些药碎,与市面上的香料不同,你若觉得烦恼就睡前点一些,但如果你再梦到其他场景,可以来找我相谈。”
“多谢国师。”林琅接过香料,凑到鼻端一闻,香气清淡凝神,又含着一种淡淡的桂花香气,这味道林琅忽然觉得熟悉,一时出神。
司镜察觉出来,问:“怎么?”
林琅微微蹙眉:“有点奇怪,我好像在哪里闻过相似的味道。”
司镜不动声色的开口道:“应该不会,这是我自己制的,材料外间几乎很少,不过,”她顿了顿,看着林琅的脸色,“这药材是之前端王府送的礼,想必他那儿是有的。”
果然,林琅闻言瞬间想到沈连卿身上的淡淡桂花气,上次到他的船上,屋里点的相也是这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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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纷至踏来。
他在她耳边拂过的温热气息,激起她一连串的激颤,低沉诱惑的嗓音乍响:“琅儿,你可是心悦我?”
那个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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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镜见林琅瞬间潮红了连,耳根都变得殷红,一瞬间眸光如水,这样情潮涌动的模样根本掩饰不住。
司镜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动,感叹的同时,也莫名的产生了一点点好奇。
只是提了沈连卿的名字,她竟有这样大的反应,显然已情动深入。
男女之情对人真有这么大的影响?
司镜不懂。
她自从被师傅收留,就被教导守护国家,拥护皇帝,牺牲小我,情爱之事更是虎狼之物,不可涉足。
男子承诺皆如云烟,一挥手,什么都不剩了。
说这话时,她师傅是冷笑着的,当时个子小小的她正好到师傅手臂,眼前是师傅的一双手,那只手细白修长,指腹粗粝,也有不少细小的疤痕,当时正握的死劲,仿佛恨恨,一拳出去就要打断门前的老松。
她当时郑重点头:“我知道了,师傅。”
她不需要什么男人,也不想要什么爱情,她只要师傅就够了,师傅是她的恩人,她的再造父母,只要师傅能高兴,她什么都可以做。
果然,她说完后,师傅冷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柔和,那双布满细小疤痕的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夸赞道:“阿镜乖。”
可后来,她的师傅还是离开了。
现在又有一个人喊她阿镜,用一种勾人魅惑的语气唤着,好像应了他,就能达成心中一直向往的愿望。
司镜明白,那是陷阱。
下陷再爬不出来的深洞,幽黑,寂静,无风无风,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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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林琅的呼唤打断了司镜的思绪。